顧月歌握住夜星寒的手:“還是找到你的父母更要緊,可以讓夜丞再苟活一陣子。”

夜星寒搖頭:“誰在乎他們?”

他面色冷得很:“小時候拋棄我,不管我的死活,現在還指望我去找他們嗎?”

顧月歌隱約知道他小時候過得不太好,但是看他現在的反應,應該是小時候吃的苦太多了,忍不住埋怨父母的不作為。

顧月歌道:“惜雪,你和七師兄把這兩個人捆起來,不殺了。”

說完,她便拉著夜星寒走到一邊。

“你是想勸我去找父母嗎?”夜星寒神情難過又偏執,“是他們先不要我的!”

若是這麼輕易地去找了所謂的父母,那他過去十多年受的苦算什麼?

笑話嗎?

被人欺侮、踐踏那麼多年,到頭來,他還得費心去找到拋棄自己的人。

他不甘心。

他不願意。

他曾經一度討厭自己。

因為他是不被愛著的。

父母不愛他,丟棄他。

其他人嫌棄他,糟踐他。

這世上,唯有師父一個人,疼惜他。

現在,師父也要站在另一邊了嗎?

他的心有些不安,有些疼。

“夜星寒。”顧月歌認真地叫他的名字。

自從兩人成為師徒關係之後,總是互相稱呼對方為“師父”“徒兒”。

很少叫過名字。

夜星寒抬眸,眸光深邃地看著顧月歌:“我在,月月。”

“我不會勸你去找父母,我忽然改變主意不殺夜丞,只是因為知道了局勢,殺了夜丞,可能會給你帶來危險,那麼這件事,我寧願不做。”

他的一顆心抽痛,卻因為她的話而變得滾燙。

像是火焰衝進了冰雪裡,融化出一整個春天。

“你是我的原則。”顧月歌又道,“任何有可能傷到你的行為,能不做就不做。”

月月說,他是她的原則。

這句話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