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芝芝把安平打了一頓,她學過武,知道打哪裡不會留疤。

她拳拳到肉,疼得安平大叫不止,但是隻會留下淡淡淤青,花上幾天就能消除。

顧芝芝打了一頓,心裡痛快,噙著笑意問安平:“舒坦嗎?”

安平哭著搖頭。

“現在知道服軟了嗎?”

安平被她打怕了,哭哭啼啼,語調也軟了不少,再也沒有之前那麼衝:“你既然答應要嫁,為什麼又要抓我?如果是因為我對你出言不遜,我可以道歉,只要你放了我,我什麼都可以做。”

顧芝芝淡淡道:“放你是不可能的,你可是公主,千金之軀,和親是你的責任啊,你當然得嫁過去。”

安平不滿道:“你也是蘭因國的子民,和親也是你的責任!既然你答應了,就該說到做到!”

“責任?”顧芝芝不屑地撇撇嘴,“公主死光了嗎?郡主死光了嗎?未嫁的宗室女死光了嗎?責任偏偏落在我這個定了親的女子頭上了?”

安平:“......”

“倘若這些人都死光了,蘭因國沒人可嫁了,我倒是真會接過這個責任,但是事實,顯然不是這樣的。”顧芝芝拍拍她的臉頰,淡笑,“這不是你還活得好好的嗎?你在京城招貓逗狗,蠻橫驕縱,享受天家富貴的時候記得你是公主,和親的時候就忘了你是公主了?”

安平咬咬唇,只能憋出一句:“可你親口答應了。”

“我怎麼答應的你不清楚嗎?淑妃軟禁了我的母親,二皇子給我的父親使絆子,這叫答應?”顧芝芝站起身,撣撣衣裙上的灰塵,眼底是濃濃的鄙夷與厭惡,“安平,你倒不如大膽承認你們母子三人的卑劣與噁心,我反倒還高看你一眼。”

被顧芝芝這樣羞辱,安平忍不住道:“反正全天下都知道你要嫁到北狄了,就算你抓了我也沒用!”

“嫁到北狄的,只會是你安平!”

顧芝芝的話音剛落,房門被敲響。

是北狄的使臣,他詢問:“顧姑娘,你讓我吃完晚飯就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顧芝芝開啟門,請他進來。

使臣進門,態度恭敬:“顧姑娘有話請說。”

顧芝芝輕笑著看向使臣,直截了當地開口:“我嫁不了。”

使臣微微愣怔,不敢置通道:“你......”

顧芝芝提著他,按在安平面前,道:“這是安平公主,你應當見過,她可比我貴得很,你帶她回北狄吧,至於我,你帶不走!”

使臣:“......這,這怎麼能行呢......”

顧芝芝輕描淡寫:“若你把安平送回去,淑妃也只會塞一個沒什麼靠山的郡主或者宗室女過來,若你直接把安平帶回北狄,生米煮成熟飯,你們北狄也算是娶了一位正正經經的公主,何去何從,你自己看著辦吧。”

安平破罐子破摔:“別信她的鬼話!要帶就把我們兩個都帶走!放走了她,她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使臣也在考慮,若是兩個都帶回去,自然是最好的。

顧芝芝看傻子似的看著安平:“咱們剛剛在房裡吵了那麼久,你可見到有一個人過來?我在晚飯裡下了蒙汗藥,護衛們睡得跟死豬一樣,就算有人吃得少,還能打,你以為我習武十年是白習的?”

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