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玉中的毒乃是幽冥妖蛛的妖毒和煉獄蜂的蜂毒混雜而成的毒藥,毒性劇烈無比,一旦入體,十二個時辰內必定發作,若是沒有解藥,真的會死。

看來宋白玉這次是下了血本,不惜拿自己的安危來做籌碼。

顧月歌眉頭輕蹙。

阿隆見狀,故意大聲嚷嚷:“師兄,瞧她這樣子,哪裡像是會醫術的?”

顧月歌冷冷看了阿隆一眼,輕嗤:“要不你來?”

“我又沒說我會醫術!是你先誇下海口的,你就得治好他!”

話音剛落,房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是阿衡。

阿衡身後,是一位提著藥箱的老大夫,這位大夫精神矍鑠,看上去慈眉善目,分外祥和。

“這是喬大夫。”

顧月歌眉頭輕挑,巧了,這不是當日在東方家壽宴上驗藥膏的喬大夫嗎?

喬大夫見床邊坐了一位紅衣少女,她玉手芊芊,正在搭脈,臉色頓時變了變:“既然這裡已經有人在診治了,何必還請我過來呢?”

話裡帶了幾分輕蔑和不屑。

做大夫,得有經年的積累和經驗才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成的。

面前的少女看上去不過十幾歲,學醫能有多久呢?

大約只是三腳貓功夫罷了。

阿衡連忙勸慰道:“喬大夫別生氣,我們也是為師弟的病情著急,還請喬大夫也把把脈。”

喬大夫上前,把顧月歌擠開,不客氣道:“若是沒什麼事,就別在這裡添亂!”

顧月歌冷笑了一下。

壽宴那天,顧月歌戴著面紗,喬大夫不認得她很正常。

若是認得,喬大夫必然不敢這麼對她說話的。

喬大夫把了脈,一副諱莫如深的高人模樣:“病人這是中毒了,中的是幽冥妖蛛的妖毒和煉獄蜂的蜂毒。”

“喬大夫醫術高明。”阿衡故意誇讚他,又看向顧月歌,特意拔高了聲調詢問,“那顧姑娘把脈的結果呢?”

顧月歌懶散道:“一樣。”

阿平嘲諷道:“什麼一樣?我看你是什麼都沒看出來,順著喬大夫的話說下去吧?”

顧月歌道:“看出是什麼毒並不難,難的是怎麼解。喬大夫你說,這毒該怎麼解?”

喬大夫道:“這毒棘手得很,可以先放血,清理一部分毒素,日後再慢慢放血,直到把毒素清除乾淨。”

放血可以算是最蠢笨的一個辦法了。

不但傷身,而且見效緩慢。

顧月歌淡笑:“簡而言之,就是你治不了唄。”

喬大夫氣得吹鬍子瞪眼:“那你說,怎麼治?”

顧月歌淡淡道:“若是一般人,當然是治不了的,但是很顯然,我不是一般人,你們等著,我現在就做另一份毒藥,以毒攻毒。”

閉著眼的宋白玉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以毒攻毒?

顧月歌是真想讓他死吧?

“什麼以毒攻毒?簡直是胡鬧!”喬大夫急得吼叫出聲。

顧月歌根本不理他,直接吩咐人搬了張桌子過來,又從芥子袋裡翻找出各種各樣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