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歌撥出一口濁氣,偏頭看向身側的夜星寒。

有時候,她行事狠辣,也會擔心,徒兒會不會有意見。

但是徒兒似乎並不覺得過分,他還會補刀。

這種三觀一致、心靈契合的感覺,真的很舒服。

餘光注意到他手心有幾點血跡,顧月歌拿出帕子,一點一點為他擦乾淨:“多虧了你查到宋白玉做的那些事,不然,我大約真的會輕飄飄放過他。”

“都是我該做的。”

“不過,你怎麼能這麼快查到的?”

夜星寒沒瞞她:“見聞樓那裡弄來的,師父你忘了?我是見聞樓樓主。”

顧月歌信了前半句,卻沒信後半句。

從重生以來,徒兒幾乎每日都跟她在一起,哪有時間當什麼見聞樓樓主,總不可能,他白天陪自己,晚上還當個夜貓子四處行走吧?

知道她不信,夜星寒也沒在意,只要能幫到師父就好。

兩人回到風朔酒樓,跟顧婷他們美美地吃了一頓飯。

等到付賬的時候,藍滄和顧月淵苦著臉去了,結果被告知已經付過了。

兩人立刻多雲轉晴:“是誰付的?”

“是一位很英俊的少年!”

顧月淵忍不住道:“這個夜星寒怎麼總是這樣子?若是沒有他,妹妹肯定把我寵成了寶貝!”

藍滄一臉嫌棄:“你這個智商,大約這輩子都不會被人寵成寶貝了。”

顧月淵:“......”

他跟藍滄一路打鬧著出去,顧月歌跟夜星寒已經並肩前行,停在一個首飾攤子面前,夜星寒拿了一朵絨花,往顧月歌頭上戴。

顧月淵下意識皺眉:“我怎麼覺得他們倆,像極了道侶啊?”

藍滄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你真相了......但是我不能說......

顧月淵這個缺心眼的顯然並沒有領會到藍滄的暗示。

“咦......”

顧月淵打了個冷戰,拍拍腦袋,把這個可怕的想法從腦子裡拍出去。

夜星寒如今只是妹妹的徒弟而已,妹妹對他都這麼偏心了,若是成了道侶,那不得偏心偏得沒邊兒了?

顧月淵快走兩步上前,拿起一隻梅花銀簪,往顧月歌頭上比了比:“妹妹,我覺得這個好看!可比絨花好看多了,我買給你吧。”

顧月歌眨眨眼,疑惑地看著他:“你付了賬還有錢?”

顧月淵不情不願道:“夜星寒早付過了。”

夜星寒眼觀鼻,鼻觀心,垂頭看著手上的絨花:“師父,你喜歡這個絨花,還是喜歡那個銀簪?”

顧月歌忍不住感嘆,她的徒兒也太乖巧了!

“絨花!”顧月歌毫不猶豫,“你親自給我戴上吧。”

顧月淵:“......”

藍滄憋不住笑,拍拍他的肩:“別爭了,別爭了,認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