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直了身子,重新說了一遍:“顧月歌,昨天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對,我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再生氣了。”

顧月歌不置可否,繼續往前走。

傾天下又追了兩步:“你怎麼沒反應啊?”

顧月歌反問他:“你道歉我就要原諒嗎?若世界按照這個原則來轉,那是不是殺了人只要道個歉就好了?放了火只要道個歉就好了?反正會被原諒。”

傾天下:“你這是強詞奪理。”

“那你走吧,我今天有事情,沒工夫跟你鬧。”

神都學院門口,東方月朔一身雪衣,雙手背在身後,見到顧月歌的時候,眼底陡然亮起一陣光彩,他揮揮手:“小妹!”

顧月歌小跑過去,驚喜道:“大哥,我還以為你不去呢。”

東方月朔苦笑:“爺爺畢竟是我的親人,他的壽宴,我於情於理都該去參加的,只不過......”

只不過,他手上如今沒什麼錢,準備不起什麼壽禮。

東方家給很多人打了招呼,不許僱傭東方月朔,他只能做一點小生意才能賺錢。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曾經風光無限的東方家長孫,如今成了個囊中羞澀的普通人。

顧月歌知道這些,卻沒敢提。

她知道大哥的傲氣與堅持,也充分尊重他的選擇。

但是今天,事關族譜,她必須去一趟,為大哥爭取該有的東西。

夜星寒看著少女堅定的眼神,忽然道:“師父,我想起來今天有點事情要做,大約不能跟你一起去東方家了。”

“有事就去做,我這邊沒關係的。”

夜星寒一走,顧月歌和東方月朔兄妹倆並肩前行,傾天下默默跟在後面。

誰讓他答應了大師兄,要跟在顧月歌身後保護好她呢?

三人走到東方家門外,顧月歌掏出一個面紗來戴上。

門口的護衛伸手,冷冰冰道:“請帖!”

顧月歌把請帖遞過去,守衛看了一眼,眼神微變,這就是蘭兒小姐特意叮囑過的那個女人?

蘭兒小姐吩咐了,一定要當眾羞辱她。

護衛把請帖重重丟在地上,又踩了一腳,吐了口唾沫就開始罵:“哪裡來的騙子啊!居然拿一份假的請帖,企圖混進我們東方家的壽宴?”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人!”

“各位賓客都來看看啊,這幾個人,居然拿一個假請帖糊弄人!這不是擺明了進入騙吃騙喝嗎?這樣的人,跟乞丐有什麼兩樣?就該抓起來狠狠打罵一頓!”

護衛罵得風生水起,唾沫四濺。

顧月歌輕飄飄地拉著東方月朔後退了幾步,躲開飛濺的唾沫星子。

她雙眸幽冷地盯著護衛,語氣冷冽如刀:“說夠了嗎?”

護衛握緊手中的刀:“罵你們都是輕的!”

顧月歌掐住他的脖子,手臂緩緩上移,這個護衛生生被顧月歌用一隻手吊起來,雙腳騰空,不斷地撲騰著。

他脖子都粗了,嗓音沙啞,面色驚懼:“放開我。”

正好門前有一道河渠,顧月歌走遠了幾步,把人丟進水裡:“放開你了,不用謝。”

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