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個徒弟很固執。

顧月歌摸摸他的頭,安撫道:“你的修為確實承受不住內圈的威壓,不如躲進方寸之間裡吧,我們不會分開,只是暫時沒出現在同一個空間而已。”

少女臉色的擔憂是真實的,心疼也是真實的。

這樣的她,在夜星寒眼中是唯一彩色的風景。

“師父,我可以。”夜星寒固執地握住她的手,像是抓住了唯一的光明。

為了她,他可以撐住內圈的威壓。

顧月歌這才點點頭。

兩人握著問天蛛骸骨,順利地穿過結界。

一進入內圈,夜星寒頓時臉色蒼白,彷彿有一座大山壓在他肩上,讓他寸步難行。

不僅如此,周圍的空氣也在不斷擠壓他,五臟六腑都被擠壓得錯了位,呼吸困難,手腳無力。

這就是結界的威力,可以將修為不符的人完全剔除出去。

顧月歌很擔心地看著他:“真的沒事嗎?”

夜星寒咬牙,儘量維持神色自若,他握著顧月歌的手,笑了下:“師父,我沒事,我們走吧。”

小奶團倒是輕鬆很多,她是幽瞳巨蟒的後代,肉身堅硬無比,再加上在蛋裡待了百年,日日接受母親的投餵,又飲過顧月歌的血,修為更是不差。

她在前面活蹦亂跳的,顧月歌和夜星寒在後面一步一步走得緩慢。

看著他出了一額頭的汗,顧月歌沒辦法視而不見,她停下腳步,掏出手帕,踮腳給他擦了擦汗。

夜星寒垂眸看著面前的少女,抑制不住想低頭親吻她。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便有些不受控制。

他舔了舔唇瓣,俯下身,貼著她的臉頰而過。

這是一個比風還輕柔的臉頰吻。

顧月歌愣了一下,抬手摸上自己的側臉,所以,她剛剛是被徒兒親了嗎?

但是看夜星寒的神色,似乎挺正常的,大約是她感覺錯了吧。

見她帶著探究的目光,夜星寒頓時清醒過來,急中生智,手臂搭在她肩頭,裝作身體脫力的樣子,把所有的重量都落在她肩上。

顧月歌挺直了身體,用肩膀撐住他,焦急地詢問:“徒兒,你怎麼了?暈了嗎?”

他虛弱道:“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她沒再勸說,眉間的擔憂卻濃郁得化不開。

這個傻徒弟,分明是築基期的人卻偏偏要在只許金丹期進入的秘境裡受苦,這麼拼命究竟是為了什麼呀?

“師父,你別心疼,我不難受,在這裡抗壓,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修行。”

他是個很拼命的人,修煉拼命,做事更拼命。

顧月歌忍不住問他:“徒兒,你在修煉上似乎很拼命,是為了仇人嗎?”

“是,也不是。”

前世的他為了活著而拼命變強,心裡也藏著對仇人的怨恨,打算有朝一日把所有欺負過自己的人通通踩在腳下。

這一世的他努力變強,只是想保護她而已。

聽完他的回答,顧月歌費解地撓撓頭:“雖然不太明白,不過看見你這麼難受,為師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