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沙海沉潭(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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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卿心口中了我一指臨虛劍指,依舊不斷的透支著他所餘下的生命,不斷的對我發起攻擊,無數藤蔓鋪天蓋地的纏繞過來。
而我也一身的真氣狂暴得無處消耗,摧枯拉朽,和他惡鬥了起來。
一道道劍意縱橫,臨虛劍指指譜第三卷,著有一套配合劍意的劍法,執左靈右,傲劍四方。
第一式,劍凝霜。
第二式,凌輕揚。
第三式,風習柳。
......
直到第三十六式‘回首月’結束,我竟然在體內真氣紊亂以致癲狂的狀態下,完整的使出了整套的三卷臨虛劍指,不知道是不是走火入魔的原因,倒是感覺無比的通暢。
劍意微收,汗水淋漓。
周圍凌亂的殘葉宣告著公孫卿的失敗,殘頹的那些斷枝看似整齊的環繞著公孫卿的母體。
地上漫布著它斷了的枝椏,還有落下來藤蔓包裹著的屍體。
駱駝和慕影還有樓臨風等人已經自己撕開了身上纏繞的所餘下的藤蔓。
我上身赤.裸.,右手被公孫卿之前的枝椏包裹過,已經鮮血淋漓。
趁著神智尚且清晰,我下意識的抓起駱駝就沿著牆壁上的那些禁錮著黃沙的藤蔓,猛的開始上躥,我希望在自己被體內的不受控制的內力真氣衝昏之前,將他們帶出去。
“影兒,跟上!”
駱駝的腿受了公孫卿的吸食,喪失了行動的能力,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休養才能修復。
我的手並沒有那麼長時間的被吸食,所以疼痛感和失血量都不是很明顯,而且我體內強勁的衝擊遠比手上的疼痛要強烈。
王堂見公孫卿已死,又聽了我的話,急忙猛的跟上,開始向上憑藉輕功上躍。
我的目的很清楚,不可能再順著河道迴天洛,而且暗洞裡還有無數的黃沙血蟒,回程若是走水路,必死無疑。唯一的可能就是上方那個大洞,公孫卿被埋在這裡,暗無天日的時候,為了見到陽光,用自己的枝椏刨了幾百年,刨出來的天孔。
慕影撿起了弓弩,王堂抄劍,我順手抓起了駱駝的鐵傘。
薅起幾根韌性很好的藤蔓,將駱駝背在身上,用藤蔓鎖死,開始藉著輕功,在洞璧山的藤蔓之間,間躍式的向上穿行而去。
樹種對於我們而言,已經失去了爭奪的價值,所以我沒有要破開公孫卿下面那座棺槨的意思,直接放棄,準備逃生。
一則我頭腦尚且清醒,倘若等我完全走火入魔,失了理智,局面就不可控制了,恐怕到時候,大家都會困死在這裡。
我必須要趁著清醒,將他們帶上去,這樣做,才尚有一線生機。
洞底。
公孫卿胸口流著鮮血,身上被我的劍意紮了好幾個窟窿,表情猙獰,死後,表情依舊帶著濃烈的殺意,怒目圓睜。
樓臨風早已被公孫卿的藤蔓折磨得發狂,他握著被扎穿了手,呵斥著扶起他的幾個彎刀衛。
“去,砍了他,給我砍了他!!”
樓臨風虛弱身體依舊掩蓋不了他的恨意。
幾個負傷的彎刀衛領命將公孫卿的身體砸得七零八落,主幹部分鮮血橫溢,枝幹部分汁液亂流。
樓臨風已經紅了眼,不再在意我們離開。
灼灼黃沙之下,別有洞天。
他的眼神看著彎刀衛劈砍著死了的公孫卿,就像是劈砍著黃昏的天洛國,他眼神裡的期待與畏懼,終於變成了一種釋然。
刨乾淨了公孫卿的主體已經枝幹,他們終於看到了鮮血夾雜著白色汁液下,那口雕刻著無數祭祀圖案的棺槨。
三代大巫師的棺槨。
幾個彎刀衛在樓臨風吩咐下開始準備撬開那口棺槨。
我們已經上到了上百丈的距離,遠遠的看著那些侍衛開始撬棺槨。
或許第一層槨內還佈滿了腐蝕人骨的酸液,抑或是佈滿了即將破繭的蝕骨蝶,都已經不再和我們有關係,我們只求能逃出去。
我看了看樓臨風站在那裡,想起了這個年輕人當初那充滿期待而又畏懼的眼神裡那一股荒涼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