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已經顧不得去幫駱駝和慕影的忙了,或許得殺了半樹人的母體才能救下他們,好在有前面幾個彎刀衛給它填了填胃口。

他二人直接揮刀突了過去,刀光開兩側,中間是道,我一招‘馬下橫’猛的移了出去,距離那半樹人的面門尚且有兩丈之距,我猛撲過去,手上已經運上了全部的功力。

“唰唰唰......”

無數的藤蔓擋了過來,形成了一道厚兩丈的牆!

“嗒嗒嗒......”

我一刀下去,眼前的藤蔓應聲而斷,兩丈厚的樹藤牆,我的功力不足以劈開,只能劈開到八尺左右的距離。

後繼無力,鋪天蓋地的藤蔓向我襲來。

樓臨風眼疾手快,在我力道之餘,猛的接過我們中間的差距,一個箭步滑了過來,手中的兩隻圓月彎刀接續得砍了過去。

我急忙跟在一側,這一次換我和樓臨風開路,又是一道裂縫,謝命緊接著跟上。

謝命看出了我們的意圖,揮刀縱身一挺,騰空而起,對著那半樹人猛砍了而下。

樓臨風的武功不如我,一番鏖戰,已經消耗太多,一個失手,無數根藤蔓繞了上去,全身被束縛,又被半樹人用枝椏舉了起來,吊在了半空之中。

只有我還勉強憑藉著凌音步能在看出密佈藤蔓之間最薄弱的地方,不斷用刀突圍。

謝命的刀對準了半樹人的腦袋猛劈而下,半樹人猛的收回了周圍所有的沒有掛人的枝椏,向著謝命裹了過去。

沒有了藤蔓的攻擊,我站在原地,看著謝命一刀落了下去,猛的劈開了一道大的凹口,似乎砍斷了幾尺厚的藤蔓,中了半樹人腦袋。

“吱!”

謝命在砍下去的同時,也被半樹人一根拳頭粗細的藤蔓穿胸而出,生生的掛在半空中。

“謝命!”

我猛喊了出來。

鮮血順著穿透他身體的枝椏,一滴滴的落下,在黃昏的餘光下,顯得格外的耀眼。

半樹人已經沒有了異動,顯得十分的安靜,似乎已經被謝命謝了命。

謝命聞言,咬著牙,握刀右手再次使力向下壓了壓,或許是因為胸口的痛已經失去了殺伐之力,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能壓下去一絲一毫,也或許是他累了。

這些年他一直在為心愛的人和那群孩子,不斷的殺人,不斷的奔波。

因愛成痴,做什麼都為了錢。

為了錢?其實也不盡然。

他知道小依已經沒有多久的日子了,或許他是真的累了......

謝命轉過頭,眼神的餘光看著我,他抬了抬自己的左手。

他的左手裡,拿著的正是樓臨風給他的裝有樹種的小瓷瓶。

我走到了他的側面,這樣可以讓他省些力氣,不用那麼費勁的轉頭看我。

我知道他要交代什麼。

我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