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一連趕了五天五夜的路,沒有絲毫的歇息,終於在第六天的正午二人站在了神墟外圍區域的邊緣。

放眼看去,越是往裡,土地越是荒涼,黃色的土壤連到天邊,一望無際。

“咱們先去天劍城修整修整。”朱秋實雙眼光芒閃爍,精神奕奕,這些天的趕路居然絲毫不見疲態。

反觀墨凌,面色發白,眼圈發黑,這些天的趕路幾乎將他體內的靈力消耗殆盡,顯得頗為虛弱的樣子。

“這裡距離天劍城已經不遠了吧。”墨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舔了舔乾癟的嘴唇,見他這幅慘兮兮的模樣,朱秋實不自覺的將以前的自己與對方重合在一起,頓時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不遠了,再走上三天三夜也到了。”

“。。。。”墨凌只覺得頭暈眼花。

又走了四天,日落時分,總算來到了天劍城,一到這裡墨凌直接傻眼了,這裡與其說是城不如說是村更貼切一些,甚至自己以前住的邊村都要比這強上百倍不止。

放眼看去,城牆因為年久失修幾乎全部倒塌,裡面的房屋也只是一些破敗草屋,歪歪斜斜,像是孩童玩耍時胡亂搭建的。

不過這還算好,至少這些草屋還能看出房子的形狀,最慘的是那些磚瓦房,早就爛成一地廢墟,這些草屋就建立在這些廢墟之上,這所謂的天劍城無論怎麼看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神識放出一掃而過,附近果然沒有發現活人的氣息。

聽朱秋實說天劍城早在五千年前就徹底荒廢,與劍道徹底斷絕的時間相差無多,若是五千年前來這裡或許還能遇到一兩位劍修,現在肯定是什麼都沒有了。

此一時彼一時,劍道聖地自然也與劍道興衰息息相關,當年又有誰能想到天劍城會變成這樣的廢墟模樣了呢。

而今城中只有一座客棧看的過眼,也是城中所剩不多能遮風擋雨的建築。

行至街道盡頭,客棧就佇立在那,這棟建築外牆縫縫補補不知打了多少木板補丁,看上去頗為老舊,只能從一些邊邊角角處的琉璃瓦上隱隱能看出往日的部分輝煌。

“劉掌櫃在嗎!”一進門,朱秋實就扯著嗓子喊道。

“在,在!朱師傅啊你可想死我了!”一個滿臉褶子的中年男人從內門走了出來,一看到朱秋實頓時笑容滿面“十年不見,還是這麼精神奕奕啊朱師傅。”

可以說朱秋實幾乎是看著男人長大的,二人亦師亦友關係親密非常。

“哎,小劉子,你以前不是總吵著說想看看劍修的嘛,你看。”朱秋實神秘一笑,拉著墨凌領到對方面前。

劉掌櫃抓著墨凌的手就不願意放了,臉上笑的跟個菊花似的,在看到墨凌的銀劍後手舞足蹈開心的像個孩子,喜道:“哎喲哎喲,我家老父在世時最大的心願就是一睹劍修真容,好好,我也算代替老父圓了他的心願啊!劍道未絕,劍道未絕啊!!”

原來他家祖上出過劍修高手,名氣不小,甚至往上倒騰個七八代,那也是有劍道大家闖出來過,可到了他這一代祖上的那些劍修功法不僅全部遺失,以至於他入門的修煉口訣都是找別人購買的。

他能堅持在此不離開有兩個原因,一個原因是因為祖上有遺言:生為劍道魂,死為劍道鬼,永世傲為天劍人。

另一個原因是劉掌櫃自己對劍道有種別樣的情愫和執著,在他內心深處一直倔強的認為劍道未絕,艱難維持至今只為能在活著的時候證明這一點,如今墨凌的出現算是給予了他最大的鼓勵與支援,說到動情處時甚至幾度要落淚。

感動過後,朱秋實直接切入主題,道:“小劉子,聽說最近神墟里有神秘紅雲出現,是真是假。”

“是真的,從小到大,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提到這件事,劉掌櫃嘴角的笑容一收,皺著眉頭點了點頭“前些天還有人尋那紅雲去了,差不多是三天前的事,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一共有六個人,其中一個師傅你還認識咧。”

“我還認識?我認識的人可不多,難道說。。。。小劉子,那人長什麼樣?”

“那個人咱們都見過,就是上次跟你說話的那個,有些胖,額頭貼著個狗皮膏藥,姓、姓、姓周!”劉掌櫃一拍大腿道。

“老周,果然是他!”朱秋實雙手一拍,滿臉懊惱:“老周這下真是麻雀啄了眼,怎麼能這麼不小心!這樣,小墨啊,咱們立刻出發去看看情況,能救一個是一個!”

“朱師傅,可別再去了!”劉掌櫃連忙抓住他的手臂“自從紅雲出現後,每到夜晚外面都會傳來哭聲,頗為邪門,這眼看著太陽要落山了,可別再把自己搭進去!實不相瞞,早些時候還來有不少人來過,只要是晚上出去的就再也沒有回來!”

朱秋實看了看門外即將落下的太陽,咬了咬牙,他自然清楚天黑後禁地的可怕,以前在天劍城鼎盛的時期都沒有多少人願意晚上出門,就更別說現在,只好作罷。

劉掌櫃將二人安頓在了二樓的客房,安頓完後就立刻轉身離開,說是去關客棧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