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走走,這是個瘋子!”

另外的兩人是真的怕了,連滾帶爬的追上了黑痣少年,墨凌心頭怒意正盛,抬腳就要追去,雙腿卻是一軟,癱軟下來,這才發現丹田內的靈力早已消耗一空,再想有所動作,可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能戰鬥到現在全靠劍體強行支撐,如果再繼續下去,寂滅之氣必將反噬,墨凌不甘的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殺意越來越盛。

“那幾個混蛋,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們!”

剛升起這樣的想法,墨凌頓時一愣,驚醒過來。

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嗜殺?

索性躺倒下來,看著天空。

“剛才,我是真的想殺了那些人嗎?”

從小在父親的教導下,學的都是之乎也者的道理,連一隻雞都沒殺過,如今和人動起手來卻是滿心殺意,招式狠辣,怎麼會這樣?

難道說是因為劍體的緣故?可是自己的本性並不嗜血啊。

十二歲的小小少年哪裡想的清這些東西,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肚子卻開始咕咕叫,這些想法也拋之腦後,畢竟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嘛。

“餓了。。。”

墨凌掙扎著起身,此時的他實在沒有力氣重新煮一鍋,無奈之下只有吃那鍋半生不熟且混有泥土的米了。

以前村子裡鬧過饑荒,樹皮都吃過,這混有泥土的米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就當配菜直接嚼了。

一晃又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宣鴻雲留給他的靈米也快吃完,這段時間那三人再也沒有來過,他也沒有再見過其他人,這劍峰本就地處偏遠屬於搖光的最外圍,如果不是專門來尋根本不會有人路過,終年見不到半個人影很正常。

墨凌樂得清靜,每天修煉太上劍訣,同時不斷糾正自己嗜血的性子,日子過得充實而悠閒,只是偶爾會想家,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會用修煉來填充時間,轉移注意力。

直到這天的正午,和往常一樣,墨凌剛吃完午飯正準備修煉,沒成想來了個陌生人,是名女子,看服飾打扮也是洞天弟子。

女子的模樣倒也算的上清秀,只是眼袋紅腫,好像剛剛才哭過。

“請問這位師弟,是不是叫墨凌?”

墨凌行了一禮,道:“回師姐,正是。”

“這個乾坤袋,你拿著。”

接過乾坤袋,墨凌眼皮一跳,這不正是宣鴻雲從不離身的布袋子嗎?

“這是宣師哥的東西,師姐,請問師哥他在哪去了?”

女子面色一苦,強忍淚水,苦澀道:“宣師兄他,他死了。”

墨凌如遭雷擊,忙上前一步,急道:“師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師哥他怎麼會。。。”

“師兄他臨終前跟我說過,務必要把這個交給你,我最後能做的也只有這些,記住了,他的仇人不是你能招惹的,此事就此了結。”

“師姐!請一定要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他目帶血絲,像一個發怒的小獸,女子輕輕一嘆。

“我們師兄弟六人,約好一起同前去攔截火紋鳥,可沒想到這鳥被那樊軒逸給盯上,當時我們之中有一名性格衝動的師哥說了幾句氣話,惹怒了他,只是一招。。。最終,只,活下了我一人,嗚嗚嗚。”

頂尖勢力中除了四地七天,還有三宗一坊,人王宗正是三宗之一,在門派多如繁星的修仙界有此殊榮,其強大毋庸置疑。

而那樊軒逸為人王宗當代道子,未來宗主的繼承者,實力之強大當屬人王宗年輕一輩的最強者沒有之一,即便放眼當今天下,他也是站在頂端的超級妖孽。

毋庸置疑,如果說每個時代都會出現幾個耀眼的大主角,那麼樊軒逸絕對算是其中之一。

“師門呢?師門不管嗎?”墨凌平息許久的殺心在此時再度爆發。

女子拭去眼角的淚珠,哭聲道:“我們這種普通弟子,哪裡比的上大宗真傳,師門根本不會管,更何況這樊軒逸還不是一般真傳,身為人王宗的道子,身份尊貴,這種人啊,註定了是天上的明月,不是我等小角色能觸及的,招惹到他死了也就死了。”

後天遙時代的七洞天日子並不好過,底蘊被消耗殆盡不說,缺少了能統帥大局的靈魂人物,逐漸分崩離析各自為政,甚至其中有部分洞天如今連一些一流勢力都不如了。

時至今日,即使把七個洞天綁一起拿來和三宗一坊其中的任何一個比,那都是不堪一擊的,名不副實,莫不如是。

緊緊握著乾坤袋,墨凌心中悲涼,沒想到上次的告別居然是永別,連續深吸幾口氣後強忍著悲傷,咬牙道:“請問師姐,我想從這裡出去,應該往哪走?”

女子看出了他的心思,忙道:“你不要做傻事,師兄臨終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應該好好活下去。”

“放心吧師姐,我會好好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