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辛氏說話了:不遠啦,得抓緊找。我還想抱重孫子呢。

阿來夫指了指東屋,說:奶,我姐那屋有啊,您老想抱就過去抱唄。

“那是重外孫子。能一樣嗎?”

“我看都一樣。你們啊,就是老封建。”

安七十七忽地站起來,說:阿來夫,你和誰說話呢?沒大沒小的!

阿來夫趕緊賠笑道:我隨口禿嚕出來了。奶,別生氣啊,一會兒我陪您玩兒“摸大點兒”。

安辛氏:我用不起你,有時間啊,出去給我領回個孫子媳婦才是正經。

這回,輪到阿來夫發傻了。

莎林娜笑了起來。

“爸,你們這是硬往我身上轉移話題。我知道你為啥發——沙——呆。”

阿來夫突然說道。他沒敢用“傻”字,透過一個“沙”字滑到了“呆”上。

安七十七:為啥?

阿來夫洋洋自得地一笑,說:你發愁吧,是因為——羊!

屋裡人都是一驚。

“對不對?被我說中了吧。”

莎林娜:啥羊?阿來夫,你說話別像拉——啥那樣費勁,痛快兒的!

“媽,你得問我爸——”

“他要是能說,我還用問你?趕緊的!”

“那我可說啦?”阿來夫看了看老爸,轉回頭對奶奶和媽媽說,“我爸是想要殺一隻羊,在袁野滿月的時候,好好請請客。”

“啊?”莎林娜大吃一驚,盯著安七十七。他沒有反駁,看來,阿來夫說的是真的了。

“要殺羊?”莎林娜嘟囔著,“你去偷羊啊?”

安辛氏嘆了一口氣,把撲克牌收起來,不玩兒了。

安七十七質問阿來夫:你從哪兒知道的?

“我嘛,是從‘活字典’格根老師那兒……”

安七十七瞪圓了眼睛追問:他怎麼說的?

阿來夫:他沒和我說,我猜的。

“這話讓你說的,前言不搭後語。你這書真是白唸了!”莎林娜有些生氣了。

阿來夫眼珠子轉了轉,說:我剛才碰到喜子之後,我又碰到“活字典”格根老師了。他拉著我聊了一會兒,就提到我爸當初說過,月亮滿月時殺只羊慶賀,可是一直沒有慶賀成。如今袁野出生了,估計他又該想著好好慶一慶了。完了我就一尋思,最近我爸總是發愁,能愁啥?估計就是愁這羊從哪兒來呢。所以說,我是透過格根老師的話,順著捋,就猜出來的。

“看把你能耐的!出去擺攤兒給人算卦得了唄?”安七十七把嘴使勁兒撇著,如果沒有耳根子擋著,能撇到後腦勺兒。

莎林娜:七十七,有沒有這回事兒?

“有是有。”安七十七又問兒子,“‘活字典’還說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