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烈烈的婚禮之後,就是粗茶淡飯的日子了。包牧仁與烏蘭圖雅婚後的生活是幸福的,出雙入對,恩恩愛愛,讓人羨慕。善良賢惠的烏蘭圖雅對公婆非常孝順,特別是對臥病在炕的爺爺尤為關心,老人換下來的衣服總是搶著給洗,從不嫌髒。

剛嫁過來那幾天,烏蘭圖雅都早早起來做好飯,然後再讓包牧仁去喊爸媽起床。吃過早飯趕緊收拾妥當後又與包牧仁一起去上地,裡裡外外都拿得起、放得下。老婆婆心疼兒媳,吉雅就悄悄地起得比她更早,等烏蘭圖雅起來時,吉雅在廚房把早飯已經做好了。

烏蘭圖雅感覺到很愧疚。於是,第二天她就更早的起來。

包巴音看到這一切,很高興。但是,覺得婆媳倆比著起早,終不是長久之計,如此“競爭”下去兩人都休息不好啊。於是,就在一天晚飯後,包巴音主持召開了一個“家庭會議”。他與吉雅坐在炕裡,包牧仁與烏蘭圖雅坐在炕邊兒,包牧仁為爸爸裝上一袋煙雙手遞上前,烏蘭圖雅忙劃根火柴給老公公點上。

包巴音深深地吸上一口,無比享受地緩緩吐出,開口說:圖雅嫁到咱們包家,是包家人的福分啊。是個好孩子啊!

烏蘭圖雅不好意思了,包牧仁卻在呵呵地傻笑,表示“嚴重地”贊同。

“爸有個事兒想和你們商量一下,關於早晨做飯的問題——”

烏蘭圖雅心裡一驚,以為老公公挑自己理了呢,忙說:爸、媽,我以後早晨一定再起得早些,把飯早早做好……

吉雅拉過烏蘭圖雅的手,說:好孩子,我們不是這個意思,聽你爸說完。

包巴音又吸了一口煙,對著烏蘭圖雅說:圖雅,你媽和我就是怕你起得早,才想說這個事兒的。你們年輕人,本來覺就多,而且白天還得下地裡幹活兒,累啊。你媽說了,從今往後,早飯都由她做——

包牧仁一聽,插話道:爸,這樣的話——嚴重地不合規矩吧?

烏蘭圖雅不知所措,說:爸,這怎麼行呢?我睡懶覺兒,讓我媽在地下做飯,我——我——

吉雅說:是我自願的。圖雅啊,你就安心睡你的,媽心裡有數。你沒嫁過來,這些不都是媽的活兒嗎?我能整了,身體好著呢。

爸媽能夠理解和體貼烏蘭圖雅,包牧仁很高興,但是細想想爸媽的決定確實覺得不妥,就說:媽,你說這事兒吧,要是傳出去,對烏蘭圖雅嚴重地不好啊。

吉雅:傳啥傳?咱們自己家的事兒,你想往哪兒傳?我們是心疼圖雅啊,這麼熬下去人就垮了。我和你爸還等著抱孫子呢。

烏蘭圖雅羞紅了臉。包牧仁又嘻嘻地笑著。

包巴音收起旱菸口袋,語重心長地說:牧仁說得不是沒有道理,我們還真得考慮臉面的問題,要是讓外人誤會了多不好啊。我看啊,咱們這麼定吧,如果不去上地的時候,還由圖雅做早飯,總行了吧?平時下地回來,和你媽一起忙活,你媽儘量多幹些。圖雅,你千萬別多想,我們能有你這樣懂事的兒媳婦,高興都來不及呢。話說回來,你就像我們的閨女一樣,我們怎麼忍心讓你太辛苦?就這麼定了,家事不外說,省著費口舌。

包牧仁與烏蘭圖雅對望一眼,點了點頭。

…………

安其其格這幾日悶悶不樂,莎林娜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在與老婆婆安辛氏閒聊這些時,阿來夫插話道:我知道。

“你個小屁孩兒,知道個屁!我看你是除了淘,就知道吃。”莎林娜瞪了阿來夫一眼。

“不知道那就餓死了。”阿來夫不服氣,站起身挺著胸脯說,“我說知道肯定知道,我姐是因為我們小袁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