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家人準備要吃早飯了,包牧仁伺候著爺爺包恩和洗臉。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喊,他瞅了一眼,心裡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

吉雅在廚房裡忙著呢,聽到外面動靜兒不太對,趕緊拎著長把兒勺子就出來了。

田杏花一看吉雅帶著“武器”,立即去找木棍之類的傢伙。

“咋的啦?這麼喊啊?”

吉雅很不高興,語氣極不友好。大清早的,兩口子來了先不進屋,在院子裡大喊大叫啥意思?

田杏花拿著棍子往前衝,金順來拉住了她。

“吉雅,你們老包家太欺負人了吧?”

“我們哪兒欺負人了?大早晨的嗚嗷喊叫的,埋汰誰咋的啊?”

田杏花拿著棍子指著羊圈,然後說:為啥你們家把羊“偷”回來了,不告訴我們一聲兒?想讓我們背黑鍋啊?想得美!

吉雅更火兒了,喊:田杏花,你把嘴巴放乾淨點兒!啥是偷?我們自己家的羊放你們家了,我們拿回來還不行啊?

包恩和聽到了院子裡的爭吵,指著窗外問:誰啊?喊——啥呢?

包牧仁給爺爺擦著手,笑著說:爺,沒事兒,有人來看咱家的羊,嚴重地誇咱家羊好呢。

“滾——蛋!”老人瞪了包牧仁一眼。

包巴音叼著大旱菸袋正在廁所裡蹲著呢,聽到外面喊叫,急急忙忙提好褲子跑了出來。

“順來哥,杏花嫂子,有啥話咱們進屋說。”

包巴音上前就去拉金順來,並給吉雅使眼色。意思是:虎啊?在外頭吵吵啥,不怕外人笑話啊?

金順來先把田杏花手裡的棍子搶來扔掉,並勸說道:聽巴音的,進屋說去。

吉雅也明白了,在院裡大喊大叫確實不像話,便想擠出笑臉卻笑不出來,只能是皮笑肉不笑地拉著田杏花進了東屋。

包巴音隨手把門關上,說:現在屋裡就咱四個人,順來哥、嫂子,有話咱們好好說,都消消氣兒,氣大傷身啊。

“還傷身呢,我們現在是傷心啦!”田杏花這回可得著理了,她能善罷甘休?

“嫂子,咋的啦?因為啥氣成這樣啊?”包巴音真的有些糊塗了。

田杏花一屁股坐在炕上,說道:巴音,嫂子我說話直。你們家這事兒辦得不地道啊?嫌我們家伺候得不好,行,可總得打聲招呼吧?我和老金沒功勞還有苦勞呢,這麼不聲不響就趕回來,我們還以為羊丟了呢!

包巴音和吉雅這回都聽明白了,兩人不約而同地都向西屋望去。包巴音剛想喊,又忍了回去,不能讓老父親擔心啊,只好強裝鎮定地去找包牧仁。

吉雅立馬賠笑道:杏花嫂子,這事兒——怪我們。是我讓牧仁去把養趕回來的,近一段時間給你們添了麻煩——估計是這小子著急,就沒來得及和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