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之下,明面上那些護衛,根本什麼都不是。

這樣的環境下,李旦往地上滴一滴水,都有人會記錄一下。像是玩什麼厭勝之術,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

跳樑小醜而已,不值得擔心。

跟原本歷史上不同,現在的他,可沒有跟天后鬧翻,反而關係還不錯。

至於朝野和民間的評價,也更早的獲得了。這樣的情況下,明崇儼除非把舌頭抖爛,帝后或許有機率會理睬一下他的看法。

說到底,任何人對一個人的看法,都很難被外人的說法左右,當帝后先入為主的覺得他這個太子是好人的時候,那他自然就會是好人。

完成射箭練習以後,就已經是正午了。

看了一眼天上熾烈的太陽光,再看看齊蘭,李賢不由得有些鬱悶。

一樣是曬著,這丫頭就沒有變得太黑,而自己,早就成了黑色的。

見夫君看著自己,面色不善的樣子,齊蘭不由得笑了。這件事夫君已經不止一次的說過,自己早就習以為常了。

“夫君啊,妾身不是比您耐曬,之所以比您看起來白一些,是因為妾身的臉皮,曬久了就會爆皮長出新的來,這是體質問題。您要是也想早些換皮,可以找孔姐姐,讓她給您配些藥膏呀。”

想起早晨走兩步都要被人摻著的孔心語,李賢還是搖了搖頭。男人嘛,黑一點挺好。

看到夫君笑的異常,齊蘭忍不住岔開話題道:“夫君啊,今日午膳,您要妾身陪著嘛?”

李賢搖搖頭笑著說:“你回去吧,我要去鴻臚寺走一趟,聽說,倭國人的使節又是第一個抵達長安的。我對它們實在是好奇的很,這就過去看看。”

鴻臚寺送來訊息的時候,李賢還是比較意外的。怎麼說呢,有一種說曹操曹操到的感覺。

因為對現在的倭國人實在是好奇,本來想要去看看小老婆啥樣的想法,都被他給暫且擱置了。

太子是不可能屈尊降貴主動去看化外野人的,就算他們想要拜見太子,也得依足了禮儀才行。

於是乎,內心猶如被絨毛撩來撩去的李賢,換了一身衣服,叫了十幾個護衛跟隨,就直奔鴻臚寺。

鴻臚寺作為外交之地,自然是給使節準備了客舍的。可是,使節要住在鴻臚寺的客舍,卻不能攜帶護衛,頂多留幾個僕役,留三四個護衛充門面。

李賢趕到鴻臚寺的時候,張玄則已經等候在門口了。

看到太子殿下身上的常服,張玄則心領神會,上前幾步拱手道:“想不到李公子現在就來鴻臚寺了,不知李公子到此,可是要看看倭國人?”

微微一笑,李賢笑道:“張鴻臚何必明知故問?趕緊的,帶路。”

張玄則也笑了,看了一眼太子殿下身邊的護衛,揮揮手,又補上了十幾個,這才帶路。

鴻臚寺的客舍自然是不會按照使節所屬國家給他安排客舍風格的。

可是當李賢在一個古色古香的漢風小院子門口,看到身穿鏽跡斑斑鎧甲、光著腦袋身佩彎刀的倭國人的時候,還是覺得這些玩意兒把好好的院子給玷汙了。

張玄則指了指門口的兩個武士說:“太子殿下您看,這就是倭國人的武士,他們身上穿的鎧甲,還是隋末年間的。至於他們腰間的刀,是仿造的咱們的橫刀。”

“武德年間,倭國遣隋留學僧惠齊、惠日等人在留學中原多年後回國,將中原大地的風聞文化,帶回了倭國。”

“自那以後,倭國隔幾年,就會派遣遣唐使,有的傾覆於海波,有的被高句麗、新羅、百濟截殺在路上,很難到達大唐。”

“所以啊,您看到的這些,或許是十幾波里唯一一波上岸抵達長安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李賢竟然在張玄則的話語裡,感到了惋惜的情緒。

這混蛋東西惋惜個毛線啊,要是他知道這個民族的劣根性和可能會犯的錯,估計他會因為自己的惋惜羞愧致死。

輕咳一聲,李賢剛想說他一句,誰知道張玄則又說了一句話:

“要是這些使節都上了岸,咱們大唐國庫不知道要收入多少呢,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