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晨激昂起來:“你不在了,所謂的好命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對、對不起姐姐,我不是說你的卦有問題,我!”

話說一半。

他發現自己的錯。

清醒後連忙乞求曲澗兒的原諒。

曲澗兒張了張嘴。

眼前人有一點沒有變,生氣時面無表情,周身縈繞著低氣壓,憤怒時也是如此,只死死盯著一個地方一言不發。

晴晨聲音變軟:“姐姐,我們不提這些讓人煩心的過去了好不好?”

他耐著性子哄人。

寬大的手掌有些顫抖,他想要把手落在曲澗兒的脊背上,想像末世時曲澗兒安撫他的一樣,去安撫對方。

曲澗兒卻與人再度拉開距離。

她已經發現。

眼前的人與她隔了整個末世。

再不是需要她庇護的小男孩。

是她熟悉又陌生的人。

晴晨看出了曲澗兒的抗拒,他的心好似跌入了絕望的谷底。

但他很快重振旗鼓。

只要曲澗兒還活著。

什麼都好說。

他已經等了那麼多年。

根本不差這點時間。

他知道末世終會結束,而人類迎來的光永遠點不亮他身邊的黑暗。

為了能讓曲澗兒回來。

他不惜自己給自己改命,手握雙魘刀,成為這片天地最惡的存在。

黑色宇宙下的天道雖然力微,卻尚且還有氣息,它不會放任罪惡的產生。

它發現了他的不可控。

可是那時的晴晨把所有都計劃好了,就等著天道的抹殺。

因為靈魂的強大。

他被分為兩個部分。

一半靈魂在他的預算內,被封為刀靈,一半投入輪迴,受苦受難。

他算計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死不滅,知道天道終會妥協用曲澗兒來約束他。

晴晨拿天道、拿自己做賭注,換來了他與曲澗兒在未來的重逢。

他明明是很冷硬的人。

無論末世還是現在,都習慣性給自己套上盔甲,把自己偽裝成堅不可摧。

用堅硬金屬鑄就的甲冑,彷彿牢不可破,其實內裡包裹的比什麼都脆弱。

比如,他的心。

僅僅是曲澗兒的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能傷害到他。

見晴晨強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