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趕不及回大營。各自休整隊伍,好好睡一覺。第二天辰時初,三支隊伍集合完畢,返回金州大營。

到了下午,剛回到大營中,不一會,趙震宇派人來請。

該來的終於來了。趙震宇定會細細盤問,這個老狐狸不好對付!周宏深深吸口氣,面色沉靜,思緒飛速運轉,隨這人來到大帥的營帳中。

趙震宇坐在案桌前,見到周宏進來,縮著目光,在周宏身上掃了掃,彷彿想看穿什麼。突然面色一寒,厲聲斥責:“你好大的膽子,洩露軍機,勾結火黎族擅自行動,破壞了大計,讓往生教的匪首有機可逃,可知罪!”

周宏早有準備,連忙道:“大帥,你有所不知,一切都是巧合,不存在勾結一說。我依照軍令,由嚮導引路,沒料到半路上突然遇到了火黎族人。原來他們湊巧也去攻打往生城,而且還說知道一條近道。我怕他們破壞了我們的計劃,苦苦勸說,但他們根本不搭理我,火黎族與我們漢人向來不和,怎麼會聽我的!他們知道近路,這樣一來,必然先趕到往生城。我只得假意投靠,與他們一起攻城。否則,就憑他們這點人,打草驚蛇,不知會放跑多少匪徒。”

“你為何不派人通知別的隊伍?”

“已經來不及了。”

見趙震宇不吭聲,似冷靜下來,周宏大聲道:“請大帥明察!”

帳中頓時寂靜。

“王風怎麼死的?”趙震宇突然睜大眼盯來,眼神凌厲無比,似要看穿周宏內心。彷彿任何陰謀伎倆,都瞞不過這雙老練的眼睛。

趙震宇身為十萬大軍的元帥,至少到了煉血境盛期,一身的武藝深不可測,早已把精神、意志融入武技中,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強大的精神威壓,氣勢懾人!這道目光射來,帶著強大的氣勢,周宏頓時感到似被毒蛇盯上,不由渾身繃緊,說不出的難受彆扭。

但早有準備,微微深吸口氣,心不慌神不亂,面色不變,“當時我查到了那間密室,一進去,便看到裡面有三個人正準備逃走。趕緊過去攔截,沒想到他們中有魂修,使出厲害的法術,將我迷暈。昏倒之前,剛好看見王大人帶人進來。等醒來時,便見他們已經殉了職。”

趙震宇聽完,依然一聲不吭,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嗒、嗒……”

好一陣子,終於張開嘴:“錢大人在城外抓到了一些逃竄的匪徒,認出密室中那兩人,都是教中的長老。”

周宏微微點頭。

趙震宇看向周宏,乾咳一聲,“能從如此厲害的長老手上保住性命,你的本事不了啊。也許你並不知道,這王風,是刑部尚書的獨子。”突然變了語氣,彷彿在拉家常,之前興師問罪的氣勢蕩然無存。“現在王尚書死了獨生子,這一脈絕了後,定然怒火滔天。”最後四個字,趙震宇一字一頓,語調深沉,又夾者一絲戲謔,似一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閒客。

周宏心頭猛然一震。

依然面不改色,似乎與己無關,鎮定道:“希望早日把匪首等人擒拿歸案,給王大人報仇。”

“放心吧,我會把剿匪的事稟告朝廷,不會治你的罪,反而為你邀功請賞!你破了城,攻入總壇,是天大的功勞。至於你由於種種原因沒按事先的計劃行事,讓往生教的教主等人逃脫,我在奏摺中可以給你善後。但你似乎得罪了人,也許其中有些誤會,不知你能不能善後。”

趙震宇看著周宏,笑了笑,“你印堂發亮鴻運當頭,真是福星高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