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洲精明無比,雖然不知道竇家為何要活捉周宏,但略一猜想,定是周宏深深得罪了竇家,或是竇家想從周宏身上問出什麼秘密。現在恭慶王推薦周宏去軍中,竇家便派人來擒拿,顯然是不死不休。如今周宏到了自己的地界,又擒匪立了功,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自然要幫一把。

“依現在的情形看,竇家十有八九會再派人來——”李茂洲說著,雙目看向周宏。

“估計兩日內,必有人來襲殺我。我打算在驛站裡修養兩日再啟程。但這樣一來,行程便被耽誤了,到了金州大營不好交代。”

李茂洲大手一揚,笑著道:“這個好辦。我給金州大營修書一封,就說你擒拿山匪,耽擱了日程,他們定然不會為難你。”

周宏立即施禮拜謝。

兩人又聊一會,周宏便起身出府,回到了驛站。

竇家怎麼會善罷甘休,定會再派人來,派心腹弟子來!就算從京城趕來,最多兩日便到。與其戰戰兢兢坐以待斃,不如與他們大幹一場!周宏下定狠心,便在驛站中專心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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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天聰被李茂洲關入死牢的訊息當晚便傳到了京城的萬斗門總堂,眾人又驚又怒!

總堂的大廳中,一箇中年婦人哭哭啼啼,“天聰是我的心頭肉,表哥,你一定要救救天聰。”

門主竇千問陰沉著臉,“這個李茂洲果真不識好歹!早就聽聞這人是個夾生飯,油鹽不進。掌管豪州這幾年來從不與我們交往,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想不到會生硬如此。我已稟告給了寶慶王,寶慶王又向刑部打了招呼,刑部特地修書一封給李茂洲,要求押往京城細審。你們誰願意去送信,順便把周宏捉來。”

一個身穿紫衣的青年人立即道:“什麼邯鄲五霸,這些山匪除了會打家劫舍,欺壓良善,辦起正事都是廢物。害得弟弟被擒,我願跑一趟。”

他身旁一位高個年輕人聽了這話,慢悠悠道:“這種小事就不勞煩師兄了,這個周宏僅僅至煉髓境初期,還是讓我去。”說得輕描淡寫,彷彿手到擒來不在話下。

紫衣青年面色微怒,盯向這人,“我去救弟弟何須外人插手!再說了,你一直是我的手下敗將,論實力哪裡如我,何必出去丟人現眼。”

聽了這話,高個年輕人氣得咬起牙,臉上驟然泛起一股殺氣,狠狠瞪向紫衣青年。

“別爭了。”竇千問眉頭一皺,顯得不耐煩,“就讓天賜去,這回定要萬無一失!天賜,你是本門的第一天驕,但周宏身邊還有一人,到了煉髓境盛期,不知是什麼來歷。這兩人以二敵五,擒了邯鄲五霸,戰力不容小覷,你萬萬不可大意!”

先前那位哭哭啼啼的中年婦人,聽聞刑部下了文書,心情頓時好轉,平復了情緒。只要把人運到了京城,稍一運作,疏通關節,死罪定然能免。憑竇家的關係,最多關上三五個月,便能放出來,運氣好的話還能趕上回家過年。“讓天賜去我還是不放心,應該把蟬翼灰芒甲、裂虹劍給天賜,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聽了這話,站在一旁的竇榮立即點點頭,“我也覺得應該如此,這回萬萬不能大意,我總覺得周宏身上有些古怪。”

蟬翼灰芒甲乃中品靈器裡的極品,由天外隕石中的太乙精金製成,薄如蟬翼,穿在身上毫無感覺,就算用下品靈劍也刺不破,簡直成了刀槍不入的金剛之身。裂虹劍也是罕見的神兵利刃,斬金斷鋼毫不費力,萬夫難敵。這兩件寶器在身,一攻一守,戰無不勝。別說對付周宏一人,就是對付十個八個周宏也綽綽有餘。

竇千問點個頭,“也罷,就把蟬翼灰芒甲、裂虹劍賜給你,速戰速決,辦完事立即還回來。”

竇天賜喜色滿面,兩眼放光,立即恭聲施禮道:“多謝師尊!”

有了這兩件寶物,竇天賜信心滿滿。中年婦人走過來,看著他,目光中充滿了慈愛。“天賜,你弟弟自小嬌生慣養,受不得苦,叫他在牢中忍耐幾日,等到了京城便熬出頭了。”

“孃親,放心吧,這回總算是有驚無險,你在家安心等我的好訊息。”

竇榮走過來,臉上仍有幾分凝重,叮囑道:“這個周宏每次都能化險為夷,總覺得他身上有些秘密,你千萬別大意。萬一遇到麻煩,可以向飛雲莊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