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風終於忍不住了,眼見三支劍刺來,避無可避,懷中的破風匕倏地飛出,擋住一擊。周宏瞅準機會,斬龍劍也霎時飛出。對面的兩人毫無防備,一人恰好招式到了末尾,舊力用盡,新力未繼,這停頓的一瞬間,斬龍劍閃電般削掉他的手腕,那人慘叫一聲,斬龍劍絲毫不停,一劍刺穿他胸口。

壓力頓減。

現在破風匕與斬龍劍使了出來,對方被殺一人,此消彼長,周宏與白柳風立即佔了上風。

本來周宏與白柳風已能勉強對付這四人,現在加上破風匕與斬龍劍,四人頓感不妙。僅僅過了十幾息,白柳風抓住機會,又刺殺一人。

剩下的三人頓時慌了神,臉色煞白,知道今日踢到了鐵板上,已是在劫難逃。想從破風匕與斬龍劍這等靈器下逃命,幾乎不可能。最好的情況,三人中,留下兩個拼死拖延,掩護另一個逃走。這種情形也是微乎其微。

沒了鬥志,三人飛速互望一眼,當初那個藍衣大漢慌忙道:“我們認栽,能否手下留情?”

“早就說過,大家是同行,何必拼個你死我活,你們非要把我倆逼上絕境,早知現在何必當初。”白柳風說著,與周宏停住手。

三人也跟著停下來,眼神惴惴,滿臉焦急惶恐。知道自己的小命,就在眼前這二人的一念間。就是拼死,也是白白送死。

“若是老老實實交待,可以饒你們不死。”周宏不緊不慢道,“我問你們,中午在集市上,你們是否派人跟蹤了我們。”

藍衣大漢雙眼一驚,顯得非常意外,“是,是跟蹤了。我叫金彪裂,人稱金面獸,是邯鄲郡黑道的總扛把子。我們兄弟五人,稱為邯鄲五霸。”

周宏與白柳風微微一愣,也是意外非常。金面獸是五人中功力最深的,已至煉髓境盛期。從剛才的情形看,若是單打獨鬥,應該比周宏稍遜一點。

“何人派你們來的?”白柳風厲聲喝道,“若有半點隱瞞,第一個殺你!”

金面獸連忙低首施禮,戰戰兢兢,知道眼前二人不好應付,立即恭敬道:“昨日午時在山寨中,剛吃完飯,四弟帶著一個高瘦的白麵後生找來,說有一筆大買賣。這白麵後生自稱是萬斗門的人,從袖中拿出了二位的畫像,出手闊綽,給了白銀五千兩,要求活捉你們。”

周宏聽著,冷哼一聲,“果然是這樣。”竇家真是小心翼翼,完全可以派自己人來,卻偏偏找山賊。五個煉髓境的對付我倆,以為萬無一失。

我現在已是朝廷的官員,竇家自然不敢明目張膽硬來。否則若是失敗了,刺客被我活捉,上報朝廷,他們很難收拾殘局。找些山賊來當劍使,借刀殺人,確實合情合理。已經過了這些天,勳上人之死的訊息肯定傳到了竇家。既然竇家沒有派自己人來——說明勳上人當時確實只傳出去了不甚重要的隻言片語,竇家認為他的死可能與我有關,並不十分肯定,所以沒那麼重視。

金面獸見周宏像在思索什麼,生怕周宏把怒火轉到自己頭上,立即陪著笑臉道:“這萬斗門我們哪敢得罪,我們沒辦法只能——”

白柳風瞧著他嫌惡地皺起眉,瞪他一眼,金面獸嚇得趕緊停住,憋著嘴不敢吭聲。

“這人叫什麼?”周宏問。

“這白麵後生的口風緊得很。這道上的規矩——他不講我也不便多問。他只交待今日跟蹤你們,到了山中便活捉生擒,然後通知他。”

周宏與白柳風對視一眼,兩人計上心來,同時含笑點個頭。

“你現在便通知他,就說已經活捉了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