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東楚國陣營發出的震耳欲聾聲,在角落裡冷靜的費玉闕,突然睜開了眼。

君檸猜測的沒有錯,費玉闋的確是想靠那些傾慕君檸的浮誇又浪蕩的話,讓東楚國軍心渙散,力量無法集中,最好人人都抱著可以躺贏的心理,躺平不動。

如此,接下來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一舉拿下此戰役。

而他演技也夠好,騙過了自己的兄弟,近衛,以及北夏東楚國陣營的很多人。大家全都相信他被一個桀驁不馴,不同於尋常的女子迷住了。

但,他唯獨沒有騙過君檸……

君檸面對他所謂的傾慕,冷靜自持,毫不為他所動。很是打他的臉。

這也就不說了。

更讓他生氣的是,君檸竟然依著他挖的坑,用短短几句話扼殺了他的目的不說,還以此重新振奮軍心,讓東楚國將士的熱血都沸騰燃燒了起來。

這會兒,所有的將士們都願意為了君檸開出的優質條件,和未來的無限榮光,拼命廝殺,建功立業。

害得他的努力全白費了,還被打臉打的不輕。

費玉闋臉都氣綠了。

他一骨碌爬了起來,三兩下掙脫掉了身上束縛他的繩索,然後找了幾顆治療舊傷,和提神止痛的藥吃下,恢復好自己的狀態,重新加入陣營中,準備開始作戰。

他的近衛和士兵們看到他出現,面上也沒有剛剛那股子瘋癲之氣了,難免好奇,不解。

“大帥,你這是?不…不……”鬧了嗎?

後面那句不鬧了嗎?顯得有些無理取鬧,用來形容小女子可以,但用來形容費玉闋這樣聲名顯赫,有卓越功績的人,實在有些侮辱人。

於是近衛換了個說法,委婉的問:“你還打算入贅東楚國嗎?”

費玉闋笑道:“人家東楚國的公主似乎瞧不上本大帥。而本大帥也是個要面子的人,總不能死皮賴臉的賴著。那樣的話,可太沒有風度了。”

這話,有些冠冕堂皇了。

但再冠冕堂皇,也有人為費玉闋打抱不平。

“能被大帥瞧上,那是天大的福分,她敢瞧不上大帥?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該好好教訓一番。”

“大帥,此番戰役,咱們只要將他們東楚國打的落花流水,滿地找牙,他們就不敢再說什麼了。”

“他們不僅要淪為咱們的附屬國,從此東楚國皇室覆滅。連大帥看上的女人,他們也得乖乖送過來。”

這個設想,夠美好。

“哈哈哈哈……”

大家聽完後,都忍不住笑了。

笑聲中帶著幾分揣度和高高在上的蔑視。

尤其是費玉闋,笑得聲音最大,最歡喜,笑聲裡藏著的情緒也是最多的。

“對,就是這樣的。”費玉闋厲聲道:“東楚國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咱們就打,打到他們滿地找牙,滿心服氣……”

費玉闋這一句話,可謂是一呼百應。

“打到他們滿地找牙,滿心服氣!”

“打到他們滿地找牙,滿心服氣!”

北夏的將士們,拼盡全力,用最大的聲音,一遍又一遍,賣命回應著費玉闋,以此證明強硬的態度和赤誠的忠心。

而東楚國陣營也不甘示弱,北夏陣營的聲音大,他們要更大,他們也拼命的嘶吼著:“拿下費玉闋,讓他給儲君當贅婿。”

“拿下費玉闋,讓他給儲君當贅婿。”

兩股不同的聲音交纏在一起,不依不饒,硬是生出了幾分至死方休的氣勢。

兩方主帥則相互看著對方,看似沒有波瀾,沒有情緒的眼神裡,卻是隻有對方才能看懂的絕不服輸和勢在必得。

他們都想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