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黎勒友好的朝江意遠伸出了手:“初次見面,我叫文勒。”

江意遠同樣友好的握住了對方伸出來的那隻手,伽黎勒臉色微微一變,旋即不動聲色的鬆開了手。

“我原以為大周人都是習慣拿毛筆的書生,但力道這麼大的書生,我還是頭一次碰到。”

江意遠沒搭腔,似乎剛才和伽黎勒的握手是他能做出的最友善的舉動了,再多和伽黎勒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時間。

“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江意遠對喬桑如是道。

喬桑扭頭簡單的和伽黎勒告別:“有緣再見啊文勒。”

伽黎勒招了招手,喬桑和江意遠的背影越走越遠,他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淡去,他重新戴上玄色的斗篷,遮住自己的大半張臉。繡著金色流紋滾邊的衣襬在涼風中飄起,不過是眨眼間,就藏匿於人海中,尋不到他的蹤跡。

江意遠走著走著,忽然停下腳步,他轉身看了眼一旁的麻將館,問喬桑:“是這個嗎?”

“啊?”喬桑探出腦袋看了一眼,點頭,“啊對,我剛才就是在這打了幾把麻將,黑心麻將館,下次再也不來了!”

江意遠多看了幾眼這間麻將館,喬桑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咱們快走吧,這兒太晦氣了。”

江意遠收回目光,笑著應了聲好,便和喬桑一前一後去了南江的街道好好遊玩了一番,在夜晚才回到客棧休息。

翌日一早,倆人去了南江的一個戲班子聽戲,路上又經過了昨晚走的那條街道,而與昨日不同的是,今日的麻將館並沒有開門,雕花的木門緊閉,上面還貼著兩張官府的封條,封成了一個亮眼的X。

麻將館四周還站了幾個官兵維持秩序。

“哎?”

喬桑好奇的伸著脖子多瞅了兩眼:“這怎麼一晚上過去,這麻將館還被人封上了?”

江意遠冷淡的掃了一眼,唇角嘲諷的一扯:“誰知道呢,說不定他們背地裡還幹了什麼其他的髒事,被官府查到了吧。”

喬桑想了想,從麻將館的管事的昨晚欺詐她的流暢程度來看,估計他們之前也沒少幹這種事,能從外地人手裡勒索錢,說不定背地裡還真幹了些什麼不可告人的腌臢事。

“好了,我們去聽戲吧。”

喬桑便不再去多想這麻將館的事,轉身就和江意遠去戲班子裡看戲去了。

而她自然也不會知道,在被封條封的嚴嚴實實的木門之後,躺著幾個橫七豎八的屍體,屍體的死狀看起來格外殘忍,鮮血濺滿了麻將館的白牆。

幾個捕快正半蹲著身子認真的檢查著屍體的傷痕,試圖從傷口上捕捉到一些和兇手相關的蛛絲馬跡,以此來抓到真兇。

霍舜從後門走進來,他看了眼屍體的死狀,眼裡閃過一絲驚愕,旋即道:“行了,不用查這幾個屍體了,隨便找個坑埋了吧。”

幾個捕快面面相覷,猶豫著發問:“那大人,兇手也不用找了嗎?”

兇手?

先斷其四肢,把斷臂上不停流出的鮮血灑滿牆面和地板,最後再用鈍了的刀殘忍地把人的脖子砍斷。霍舜不認為這世上還會有第二個人能像江意遠這麼有耐心的殺人。

但他的頂頭上司能是兇手嗎?能嗎?!

那必定不能啊,肯定是這些人做了很壞很壞的事,而他卻毫不知情,所以老大才選擇用這種方式提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