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起床了。”

唐初搖了搖縮在被子裡睡的正香的唐雲,繼續叫他:“趕緊起來了,今天要去白鷺書院。”

唐雲皺著眉,又往被子裡縮了縮,一動不動。

唐初盯著床上那一坨鼓起來的小山丘看了片刻,便不再繼續叫唐雲,而是自顧自的穿衣洗漱,等他把臉洗淨,準備出去吃早飯的時候,唐雲才磨磨蹭蹭的從床上坐起來。

唐雲的大腦應該還處於停滯狀態,他迷迷糊糊的穿上書院統一發放的襴衫,沒穿反鞋子,卻戴反了腦袋上的儒巾,甚至在刷牙的時候,把牙粉給糊到了臉上。

唐初輕車熟路的幫唐雲把戴反的儒巾弄正,又把他臉上的牙粉擦掉,道:“出去吃飯吧。”

直到吃完早飯,唐雲才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脫離出來,徹底清醒了。

大腦開機,唐雲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又喝了一碗加糖的甜豆漿。

喬桑把裝好文具書籍的書篋給倆兄弟,平日裡總是穿便服的兩個小傢伙乍一穿上同樣的襴衫,帶上同樣的書篋,看起來還挺有模有樣的。

有那種古偶劇男主小時候的風範了!

喬桑伸出雙手,一手一隻搭在倆小傢伙的腦袋頂上,揉了兩下。

她忽然想起自己當年上學的時候,因為高中就讀的是一月一放假的軍事化管理學校,和父母只能一個月見一回面,所以每每到了她要踏進校門的那一天,父母總會站在校門口不放心的拉著她叮囑又叮囑,讓她好好學習、缺錢了有什麼事了就給家裡打電話扒拉扒拉諸如此類的話。

喬桑低頭看了看她這兩個可愛的弟弟,這兩個小傢伙都很聰明,喬桑沒什麼可叮囑他們的,但是她又覺得自己高低得說兩句,要是不說就好像少了點什麼東西似的。

於是她道:“手上的紅繩千萬別拿下來。”

唐初和唐雲點點頭,往外走去:“阿姐,我們走了。”

“去吧。”

看著倆小傢伙的背影,喬桑心裡感慨萬千。

“你捨不得他倆?”

江意遠從屋子裡走出來,他見喬桑還站在門口往外看唐初和唐雲,便忍不住出聲發問了。

喬桑回過神,關上門退回院子裡:“倒也不是捨不得,又不是去三年五載,下午就能回來,我就是有點感慨而已,那倆小傢伙現在也能去上學了。”

江意遠看著她,輕聲道:“你這話的意思,聽著倒好像是他倆原本不能去書院。”

唐初和唐雲原本當然是不能去書院的。

在原書裡,這倆小傢伙一個在幼年時瘸了一條腿,在認一個太監當了義父後忍辱負重,摸爬滾打,謀權篡位,最終成為了赫赫有名的暴君。

另一個則常年混跡在煙花柳巷,所有骯髒的破敗不堪的場景都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腦子裡,心理也越來越陰暗,他善用權謀,玩弄人心,在當上左相後性格比以往更加惡劣陰鬱,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陰險狡詐,睚眥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