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憐兒心裡多了一絲得意,腰板挺得也更直了點,心想這陵陽的男人果真都是一個樣,見了她就瞬間直了眼睛,連路都走不動了。

“那個,林姑娘。”謝明澄忽然開口。

林憐兒嬌滴滴的應道:“謝公子,怎麼了?”

這人肯定跟其他男人一樣,要開始誇她如何如何美了!

謝明澄輕咳兩聲,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他伸手指了指林憐兒的頭頂:“我想請問一下,你頭上的髮簪是在哪裡買的?”

“......”林憐兒一怔,“你說什麼?”

“啊,我是不是問的不太禮貌?”謝明澄斟酌了一下措辭,道,“我覺得你頭上戴著的髮簪看起來很漂亮,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知道你是在哪家鋪子裡買的,你放心,我不會和你買一模一樣的,我會找人把上面的牡丹花換成芙蓉花的。”

林憐兒石化了幾秒,僵硬道:“所以你剛才......其實是一直在看我頭上的簪子?”

謝明澄點點頭:“是啊,因為你的髮簪真的很好看。”

只是那牡丹花看起來不太配喬桑,如果換成芙蓉花的話,應該會更適合她。

材質看起來也不是很適合喬桑,銀質的有些重,喬桑戴著可能會感覺不舒服,換成玉石的應該會更輕便點。

一想到喬桑,謝明澄的思緒就又不自覺的飄遠了,也不知道喬桑現在在幹什麼,應該還在帶著她的弟弟妹妹們玩吧,畢竟她真的很喜歡小孩子......

林憐兒有些不甘心,男子不戴髮簪,她頭上的髮簪也明顯不適合謝明澄的母親和姐姐。

所以謝明澄問她的髮簪是在哪買的,這明顯是要買給另一個姑娘家的!

林憐兒攥緊了手,她撐著溫柔的笑,掩蓋住自己的那一絲不自然:“謝公子,你這是要給哪家的姑娘買髮簪嗎?”

謝明澄也不掩飾,很直接的點頭承認:“是的。”

林憐兒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她又羞又惱,合著這謝府的小公子剛才壓根就沒有在看她,他在意的只是她的髮簪,和他心裡想著的另一個姑娘!

謝明澄和她在一起待著,心裡卻惦記著別的女子,這怎麼能行!

林憐兒歉意道:“不好意思啊謝公子,我這髮簪是去年我爹爹去南方時,特意找南方的匠人打造給我的,但現在那匠人似乎已經生重病去世了,所以現在這世上只有一個這種樣式的簪子了。”

“這樣啊。”謝明澄有些失落。

林憐兒咬了咬牙,她堅信自己在陵陽這一帶,無論是容貌還是地位身份,在名門望族的千金裡都是一等一的好。就算是出了陵陽,往京城裡的千金小姐們中看去,她也是能排得上名號的。

更何況她家從官,謝府從商,無論怎麼看,她和謝明澄都是最為般配的。

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會有被別的姑娘給比下去的一天!

林憐兒眼底閃過一絲陰翳,她問道:“謝公子,敢問你是想給哪家的姑娘打造髮簪?你不妨跟我說一說,我也好幫你看看,哪種款式的簪子適合那個姑娘。”

謝明澄道:“是我的一個朋友,她人不在陵陽,就不勞煩林姑娘了,我現在已經想好要送她什麼了。”

“哦?是嗎。”林憐兒藏在衣袖裡的十指悄然縮緊,哼,朋友?這該是有多要好的朋友啊,還送她代表定情信物的髮簪!

“那謝公子想送那位姑娘什麼東西?”

謝明澄腦海裡冷不丁的閃過喬桑的容顏,他臉龐泛起一絲紅暈,輕聲道:“我,我想送她胭脂。”

陵陽這些年越來越富庶,姑娘們也都逐漸打扮起來了,身上穿的臉上塗的,絲毫不比京城的千金們要差。無論是胭脂鋪還是布坊,在陵陽這一帶都是成街成街的開。

在謝明澄的印象裡,喬桑似乎一直都是素顏朝天,不怎麼注意打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