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桑:“......”

臺詞能多換幾個字嗎?

此起彼伏且毫無技巧全是感情的哭喊聲不斷的傳出來,阿伍扶額,對喬桑道:“他們一直這麼亂喊,喬姑娘裝作聽不到就好。”

喬桑點點頭,和阿伍一前一後走進了屋子裡。

她一腳邁進屋子,就被屋內濃烈的草藥味給燻到了。喬桑眉頭輕皺,抬了抬眼皮,將這屋子上上下下打量了起來。

屋內是很黑的,本就住在陽光不易曬到的陰暗處,這大戶人家卻連一盞燭燈都不點燃,屋子算不上小,可此刻屋內卻因為擠滿了人而顯得格外逼仄,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

病人是躺在裡面的床榻上的,看模樣是個五六十歲的中年人,面容枯黃,眼下烏青。而床榻的邊上則站著一眾人,一個雍容富貴的中年婦人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抹眼淚,一個精神氣好些的中年男人則捶胸而泣,一個年輕些的男人在一旁掩面痛哭,還有一個......

喬桑轉移了目光,看見了在角落裡站著的另一個年輕男子。

他樣貌很出挑,帶著一卷很濃的書生氣,只是站的位置不是很出挑,自喬桑進門起,也從沒有聽見這個年輕男子哭喊,他就那麼靜靜的站在角落裡不動,但看起來卻比誰都要憔悴。

“都讓開。”

阿伍毫不留情的把圍在床榻邊的人給趕走,臉色不耐:“都圍在這哭喪呢啊?別杵這不動了,我已經找來大夫給你家老爺治病了。”

雍容富貴的女人抹眼淚的動作一頓,旋即又趕緊站起來,對著阿伍不停道謝:“勞公子掛念我家老爺的病情了,還特意請了大夫來看,這真是讓奴家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啊......啊,想必這位就是伍公子請來的女醫吧,還真是位水靈的姑娘,生的真好看。”

麗蓉擦眼淚的動作停下來,看見喬桑,立刻就去抹她的手,嘖嘖感慨:“小娘子生的漂亮,手也這麼細嫩,看起來還真不像是會使銀針的......”

那精氣神十足的中年男人也側過了頭,把喬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那彷彿審視犯人的眼神看的喬桑極其不舒服,只是還沒等她說什麼,掩面痛哭的年輕男子就原地炸了起來。

“伍公子,您沒搞錯吧,讓一個女人來治我爹的病,她拿的針怕是用來繡荷包的,不是用來往人身上扎的吧!”

許瑛嘟嘟囔囔:“女人就好好的在家裡待著唄,來我家湊什麼熱鬧,還這麼年輕,真的懂醫術嗎?可別把我爹給看死了......”

阿伍掃了他一眼:“你是在懷疑我帶來的人,還是在懷疑我?”

許瑛忙道:“我怎麼會懷疑您呢,縣令大人和我爹有不淺的交情,您又是縣令大人的心腹,您肯定不會害我爹的啊,只是這女醫看起來還沒我大呢,她能治好人嗎,伍公子,我是擔心您被別人給忽悠了。”

阿伍低笑了一聲,忽的伸手扯來了許瑛的衣領,聲音平淡卻透著濃濃的威脅的意味:“你既然知道江大人和你爹是什麼關係,就該知道,你爹現在是死是活是誰說了算的。再張開嘴巴之前,先你那豬腦子好好組織一下措辭,我希望你的腦袋裡能裝個幾兩東西,而不只是掛在脖子上徒增身高顯得你是個人的,聽明白了麼?”

許瑛抖成了篩糠,腿軟的不成樣子,他顫抖道:“聽聽聽聽,聽明白了。”

阿伍鬆開手,居高臨下的補充了一句:“還有,還沒你大的女子都已經成了女醫自食其力了,你卻還在家裡混吃等死,你不覺得你很可悲嗎?”

許瑛都要被嚇得哭出來了:“......可悲,我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