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喬桑醒來做好飯後,就拎著一個編織的籃子去昨天撒下種子的那一片荒地看了看。

她記得那片土地上是有幾棵生長旺盛的果樹的,昨日匆匆撇了一眼,看到果樹上還長滿了蘋果梨之類的水果,便想著今天去摘一些帶回家,也好讓四個小傢伙們補充點維生素。

脆梨懸掛在梨樹上,光看那外表就讓人只吞口水,喬桑挽起褲腿,擼了擼袖子,信心滿滿的往上爬樹。

爬樹而已,她小時候可沒少幹,現在儘管長大了,還穿到了另一個人的身體上,但心裡的洪荒之力依舊存在著。

只見這個嬌小俊俏的少女手腳並用,三兩下就往樹上竄了一大截,四五下就爬到了樹枝上去,動作利落的跟壁虎似的。

喬桑坐在粗壯的樹枝上,靈活的摘著梨往地上扔。下面是鬆軟的土地,就算把梨扔下去也不會摔壞。

摘完十來個梨,喬桑又跑到了隔壁的蘋果樹上,她一邊啃著新鮮蘋果,一邊堅持不懈的把摘下的蘋果往地上扔,直到她覺得摘的差不多了,才咬著沒吃完的蘋果準備下樹。

“嗯?”

喬桑剛扒拉著樹幹準備下去,忽然注意到了不遠處的草叢裡,似乎藏著一個紅色的身影。

距離不算近,喬桑看不太清那個身影到底是個人還是一塊紅色的布,她心裡好奇,便匆匆從樹上爬下去,快步跑到了草叢裡去看。

是個人。

是一個渾身都染滿鮮血的年輕男人。

鮮血和泥土混雜在玄色的衣襟上,男人胸口那猙獰傷口是導致他昏迷的關鍵,他的樣貌卻格外英俊,臉龐如刀削般清晰立體。儘管他此刻雙目緊閉,昏迷不醒,但喬桑仍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與尋常人不同的貴胄氣質。

鮮血還在男人的胸口流淌。

這一片地本就鮮有人來,如果喬桑佯裝沒看到這個男人,那他肯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喬桑咬了咬牙,艱難的把男人從地上扛了起來。

這人受傷如此嚴重,定然是被仇人追殺的,喬桑不想扯上麻煩,但讓她見死不救……她實在是做不到。

等這個男人醒了就讓他走!

喬桑扛著男人的手臂,一路搖搖晃晃,才把他帶回了家。

“你回來……他是誰?”

唐星月聽到外面的動靜,立刻歡天喜地的跑出去迎接喬桑,結果卻看到喬桑還扛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回來了,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雙眼寫滿了驚愕。

“他……呃,他是被野豬拱傷的人。”

喬桑隨口撤了個謊,她把男人弄到床上,隨手摸了一把滿頭的汗,然後到外面翻找著剩下的藥材,給男人止血,包紮傷口。

唐星陽皺著眉看喬桑忙上忙下,最後終於忍不住湊到唐初身邊,猶豫的詢問:“大哥,她帶回來的那個男人,不會是她的相好吧……”

沒等唐初說話,唐星陽又腦補了一系列場景,語氣悲哀又憤怒:“哪有沒出閣的姑娘往家裡帶男人的?那肯定是她的相好,她還為那個男人忙前忙後……”

唐星月聽到了這句話,小臉瞬間變白:“那,那阿姐有了相好,會不會就不要我們了啊?嗚嗚……我不要她不要我們,她現在對我們這麼好,我喜歡她,我不要她不要我們嗚嗚……”

唐初被弟弟妹妹吵的頭都大了,他訓斥般的瞪了唐星陽一眼,轉身安慰起了唐星月:“小四,你不要信唐星陽說的話,他就是個蠢貨,什麼相好不相好的,你沒看到那個男人身受重傷渾身是血嗎?要是……阿姐不把那個男人帶回家救命,那他不就死了嗎。”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