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淼氓低聲問道。

“唉……吾德淺行微,又怎敢做這八荒水脈的掌握者呢……”禺強氏嘆息道,:“怕是要辜負了大尊的一番好意了。”

八荒水脈,雖然佔據了天下水脈之大部分,但其中的大能力、大神通者,也是不勝列舉,大隱者更是數不勝數。

禺強氏雖然得了五方大尊之一的天吳氏的法召,無論勢力與法理上都無從挑剔。

但是,在這天地初劫將要來到的敏感時期,祂又怎敢成為眾矢之的呢?

便是換作尋常時候,祂也不見得敢接下這法召。畢竟,徐徐圖之與針鋒相對,這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如此說來,大尊是不願接這道符召了?”淼氓低著頭,雙手高舉著符召法卷,猶如大河奔流不息的潺潺之音,在法卷中醞釀,蒸騰水氣,縷縷絮繞。

禺強氏聽到這有些質問意味的話語後,眉間跳動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想將這個膽敢觸犯其威嚴的螻蟻捏死。

要知道,禺強氏可是黑水之神,是為天地至柔之水的化身,也有天下最‘弱’之水的稱謂。

其性格也與水之大道一般,詭秘多變,不按長流而來。

前一刻還是是溫言細語,下一刻就可能翻臉無情,血櫓千里不止。

“哈哈哈……”蛭禰低頭大笑不止。

在禺強氏與淼氓的目光,都被吸引在了他的身上後,才停止了笑聲,語出驚人:“主上,這是好事呀……”

“哦?”禺強氏若無其事般的收回了將將要點殺淼氓的一指,看向了自家的心腹智囊,眯了眯眼睛。

“主上,天吳大尊也是一番‘好意’,您可不能辜負了呀……”蛭禰若有所指的說道。

‘好意’,這可不就是‘好意’麼。

只不過,若是‘虛’不受補的話,一不小心也是會死人的。

“嗯……”禺強氏輕輕的點了點頭,良久方才吐出了一句話,:“大尊的好意,吾卻是不能不領啊……”

被蛭禰一打岔,禺強氏也平復了胸中灼灼的火氣。

雖然捏死淼氓容易,不過彈指一揮間而已。區區的第一重天的修為,在祂眼裡也不過微塵爾。

但是,這也意味著徹底與天吳氏撕破了麵皮,其後患不小。

“只是,我等這東地淵海,位屬與東極天地之列,於東極大尊畢方氏,也有些從屬關係。”蛭禰輕聲道。

四極天地之中,各有一方淵海,雖也是水脈之屬,但於四方大尊來說,也有些名義上的歸屬。

“是啊…是啊,如若不能請示畢方氏同意,豈不是開罪了東極大尊。還望兩位大尊商議一番。畢竟,大尊畢方氏那裡,吾也好交待一點呀……”禺強氏心思一動,就明白了蛭禰的意思。

故而,連連將畢方氏推了出來,作為禺強氏的臉面。

畢竟,天吳氏這水脈之主,也是不容禺強氏輕視分毫的。

因而只能將同為大尊的畢方氏推了出來,作為一個‘理由’罷了。

“唉……既然如此,那吾就只能迴轉北地,向大尊請罪了。”淼氓見此,也只能識趣的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