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氏那六陽魁首,本是天地之極處了,玄極妙極,六陽真息漂泊。

若論極高,僅次於周山這撐天之柱,大地祖脈來龍。

淡金色的神輝,參雜著飄溢在山間的雲霧。揮灑似雨,點滴金玉降落,滋潤著陽山眾靈群生,渾化著萬里河山混蒙智慧。

億萬丈神山,雄偉莊嚴,神性的光輝,燦爛輝煌,阻隔著外界的紛紛擾擾,紅塵囂囂,殺氣騰騰。

不過,這種寧靜的日子,也快要一去不復返了。

於三尊神聖而言,千萬山巒億萬水渠,也只是一步即過,天涯即可。

陽山雖然與蒼穹極近,穿插重重雲霧繚繞,將將挨著諾大的天幕,稍稍略遜於天柱神山,

然而在這三尊神聖看來,卻猶如行走在平地上似的。

雖沒有架雲騰霧,法力神威,但也不過是在這幾步之間的距離,便已經到了半山腰處。

離著山巒絕頂,也有著一段路程,但以祂們的腳程,最多不過百步,便能登臨山巔。

天甲走著走著,神色漸漸變化,竟然停住了腳步。

看著雲間變化的神曦,陡然嘆息道:“兩位大聖可否在此間靜侯佳音,稍等片刻,如何?”

隨即,天甲似是解釋的說道:“吾觀這山頂,神光盈盈,如水如波,怕是是到了最為緊要的關頭。”

“道韻橫空籠罩下的山巔,已經不合適在此時上山了。”

神聖間,都是‘道’的化身,追求存粹,至精之理。

若是相互迎合的大道本源還好,尚還可相互補益。

然而,蒼離與嶽鑑之間,一者如蒼穹無盡,天道無情,一者如大地厚重,慈愛眾生。

天地,陰陽,無情,有情,兩兩不相容。若是登臨先天之道,天地相合,還可查缺補漏,更添神韻。

如今只是第三重天的神魔之道,若是汙染了根基,就是害人害己了。

這種道理,蒼離一想,就想了個通透,隨即點了點頭。

天甲沉吟了一會兒,指著山甕間的一處溢散朵朵金華,宛如花瓣兒飄飄,揚灑光雨的石洞,說道:“兩位道兄請在此處稍作休息,洞中一應俱全,可有甘露天降,也是一番洞天聖景。”

“歇息片刻後,吾大兄就會來了。”

燭龍聞言,眉宇之間,有晦明之息暗動。

而蒼離點頭應‘是’後,便自顧自的盤坐在那座石洞門前的一口泉眼邊,默默的運轉著真神,觀望著嶽鑑氏顯化真形的法,理,道。

以法觀人,以道言行。

以理,更能明其因果繁雜,可見處處微小若塵埃。

高明的道理,總是能讓生靈不知不覺間遵守施行,沉浸其中,恍若失了神智似的,一如傀儡一般。

然而,這並不是‘道’侵蝕了生靈存在的根本,抹去了生靈的喜怒哀樂。

這只是,生靈已然近道,合道了。

這些對於後天生靈是不可想象的,是宛若災劫一樣的道化。

但,對於這些大道造就,一如盤古化身的先天神聖,就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明瞭。

祂們本來就是道的一面,道的一種根性,甚至是的的一部分。

燭龍眸間似有異彩,看著這位‘引路人’,轉身離去。

片刻後,燭龍方才收回了那瞑會世間的目光,轉而向著一派悠然自得姿態的蒼離道:“看來,這尊神聖,對與吾等的到來,頗有些敵視呀!”

“莫不是,已經有了某尊存在,拜訪過了?”

蒼離聞言,面容神色不該,眸子裡陰陽黑白分明,彷彿看到了過去之時的種種定數,也倒流向了未來的處處支流,道:“那又如何?”

“只是有些意向罷了,還擋不了…吾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