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青銅鐘從虛空裂縫間飄然而至,綻放無盡雷霆氣息,掃蕩著重重虛空褶皺。

“這…”

燭龍悚然而動,指著散發無上神威的銅鐘,張口結舌。

“不入棋盤,焉能知其棋路,焉能知其根本!又怎能成為這盤棋的棋手。”

蒼離悠然而道,手掌輕託證道法器,第三重天的雄渾法力浩浩蕩蕩,激起層層漣漪。

祂自從在天幕中看到‘周山’後,就已隱隱有所明悟。周山,‘周山’,兩者之間有所勾連。神性靈性皆為一體,這根本就是周山的一部分啊。

蒼離生與周山,長與周山,竟也未能一窺周山之全貌,盤古造化之玄奇。

祂百般試探之後,便對相遇之後的‘燭龍’起了疑心。並假借著‘氣數’之論,將被‘天維’侵佔了本源根基的‘燭龍’調開身邊。自身獨自搜尋著周山祖脈,以祖脈之間的聯絡,撕裂虛空,從新感應到了鴻蒙鍾。並不動聲色的將鴻蒙鍾擲於祖脈中央,以祖脈之力淬鍊修復著受損的鐘身,並遮掩了‘天維’的感應,使‘天維’放心的露出真面目,將蒼離囚入了‘它’的腹心處。

“你欲謀吾之祖氣、氣數,焉知吾不想謀你!”

蒼離大袖一揮,袖口綻放無窮雲靄,霞光紫霧升騰,隱隱間顯現一方世界雛形。

燭龍看到大張的袖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化出了根本祖氣。

那是一道赤紅色的氣流,吞吐無量,綿延無盡,綻放重重先天道韻。

那氣流在虛空盤恆片刻後,陡然化作一道流光,竄入了蒼離的衣口。

須彌介子大神通,一粒沙礫也可成就一方天地,無窮之大,亦無窮之小。

“最強與最弱,不過一線之差。”

蒼離顯化無上法身,法身大放光明,照徹諸天一切,高若億萬丈,身若無量,形若無盡,似道似神,似天似聖。

一道灰濛濛的氣流在蒼離手掌中起浮,似真似幻,欲衍清濁。一枚微小的胚胎,已然成性,其中眾生皆具,諸類嘯聚,萬法已存,大道飄渺。

一尊古樸銅鐘,在這胚胎中上下沉浮著,平定著地火風,鎮壓大千世界。

“吾雖無盤古氏開天闢地之偉力,但是開闢一方虛幻世界的力量,還是有的。”

蒼離說著,便要將掌中這虛幻世界橫推出去。

鴻蒙鍾乃是蒼離的證道之器,雖無法增幅強化祂的力量。然而唯有持有鴻蒙鐘的蒼離,方才是祂的至強狀態。只因,鴻蒙鍾畢竟寄託了蒼離的部分道果,兩者本是一體,互為表裡,氣機交相纏融。

蒼離輕輕將虛幻世界推出,攪動虛空變化。這虛幻世界乃是祂煉化混沌神雷時,得見了蘊藏在神雷根源的一些混沌道韻,徹悟了盤古開天之妙,所頓悟的一門法印。

以衍化虛無世界之理,以時生時滅之道,所誕生的巨大威能,催動著這門至高法印。

這門法印本是初創,並無多少威力。卻有燭龍與‘天維’這兩尊存在的無形壓力,使得蒼離在這兩尊存在處,汲取了無窮的法與理,並將法印打磨至現今所能達到的巔峰。

“盤—古—都—天—印。”

蒼離呢喃著,為這至強無上的神通,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