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樂傾安靜的睡著,就連呼吸聲都很淺,像是一朵花靜靜的開放。

沈卿卿就不同了,她拉著沈清風的手喋喋不休:“額錯了,額真的錯了,額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嫁過來,如果額不嫁過來,額滴夫君也不會死,如果額滴夫君不死,額也不會淪落到這麼一個傷心滴地方,如果額不淪落到這麼一個傷心滴地方,額也就不用受你們的氣了。”

沈清風剛開始還很擔心沈卿卿的狀態,不過沈卿卿除了說一些他聽不太明白的話之外一切都好。

相反她說出話很有意思,沈清風被她拉著手認真的點頭和應和,“嗯嗯,都是我的錯。”

這段話沈卿卿唸了一路,沈清風第一次知道他這個小妹妹醉酒後如此可愛。

沒有胡攪蠻纏,只會小嘴巴不停的唸叨著。

將她送回了房間,吩咐丫鬟們好好照顧沈卿卿,他這才離開。

小粉和小綠沒有醉倒是安置好了,唯有一人他有些放心不下。

他親自將樂傾送到客房,樂傾還沒有睡醒,雙眼緊閉。

這一瞬間沈清風心裡生出一種衝動,他早就知道樂傾的臉上戴著人皮面具,他想要摘下樂傾的面具。

剛剛抬起手他便放了下去,自己和這位姑娘素不相識,即便是她戴著面具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趁人之危豈是君子所為?

這麼想著他收回了手,將被子給她蓋好紳士的離開了房間。

他並不知道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床上的女子緩緩睜開了眼睛,兩行清淚緩緩流淌而下。

四下無人之時黑契緩緩開口:“公子,你分明知道紅樓居同三殿下顛鸞倒鳳的人是夫人,當時為何不阻止?任由夫人……”

沈清風臉上哪還有之前的儒雅,而是罕見的冷笑。

“在那種場合鬧起來,沈家,柳家,皇家的顏面蕩然無存,於沈家沒有任何利益的事情我為何要做?”

黑契認真道:“公子不覺得難受嗎?”

“若是被深愛的女子背叛自然難受,今日之事更加讓我肯定這個柳香瑰不是我當年喜歡的那個人,不管再過多久,我也相信她不會變成這樣。”

“屬下已經查過了,柳夫人當年懷了雙子,出生時只有柳香瑰一人,另外一個說是夭折了。”

“恐怕夭折是假,這個孩子是被人藏起來了!”

很多事情沈清風已經想明白,怪不得她像是小刺蝟一樣防備著所有人,怪不得她自稱柳香瑰,怪不得她明明該是柳家千金,卻像個野丫頭。

她在柳家受了很多苦吧,所以才會養成那樣堅韌的性格。

一想到自己被人算計娶了個冒牌貨回來,沈清風就氣得雙手緊握。

他不怪柳家人算計他,但阻礙他和愛人見面,魚目混珠,無法原諒。

“公子既然猜到了,那接下來怎麼辦?

屬下這幾日暗訪許久,柳家上下根本不知道她的事情,也沒有任何可疑人出現。

說不定那位小姐早就不在柳家了,要不然咱們將夫人抓起來嚴刑拷打,她一定知道。”

“不可!”沈清風皺眉道:“她從小在柳家的日子就不好過,當初柳家偷天換日讓柳香瑰嫁過來,一定會阻止她和我見面。”

“小姐她會不會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