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連同秦嶺一帶,是九州最大的運河之一。若能開通這條運帶,那對幽州通商將大有裨益。如此,幽州商貿也能儘快恢復,就算是青海王或蜀州突然發難,也不會影響幽州的經貿發展。”

陸商與漕商,是支撐一個地方經濟商貿的兩大支柱。如今陸地戰亂頻發,到處都是饑荒與天災,陸商基本上折損七八。所用最終要靠的,還是漕運。

漕運比陸運更安全不說,所運貨品也更多,種類更齊全,且能大大減少運輸成本和時間。雖說前期投入比較大,但等回本後將會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幽州境內水路不少,若不加以利用,豈不白白浪費了地理優勢?

“可淮河掌握在雍州手中,沒有他們准許,商船根本通不過。”沈傾權發愁的也正是這點。

“這點小事,就讓你茶飯不思?”蕭寒淵的話,讓沈傾權直瞪眼,“你以為雍州船渡通行資格是好拿的?”

突然他想到什麼,她隱約記得好像黔州的漕運,用的就是淮河到渭水這條線路?難道,他有辦法?

她眼睛陡然一亮,“蕭公子這麼說,是有辦法?”

蕭寒淵看著忽然眼睛蹭亮的女人,臉上閃過一抹笑意,“有又如何?”

還真有?

沈傾權忙湊過去,眨巴眨巴眼,“咳,我記得蕭公子好像還欠我一個條件?”

男人挑眉,“所以呢?”

“你若能幫我達成這個要求,那咱們的賭約就算兩清,如何?”

“一個賭約,換幽州漕運開運資格,沈姑娘這算盤打的未免太精了些?”

沈傾權耳朵有些發燙,自己這樣的確有些……佔便宜。畢竟漕運資格,事關一地民生,豈是一盤棋局輸贏可決定的?

“那不然你有何要求提出來,我看能不能答應。”

“當真?”

“自然,你先說說看。但還是之前提過的,不能有違我準則和底線的事。”

男人真的露出沉思表情,沈傾權盯著他,須臾,看到男人低眉淺笑,“那傾傾答應準我每日在你書房待上一個時辰。”

“啊?”她沒想到,他提出的要求是這個。

只是待在書房……

“你放心,你的秘密我不會探究,你幽州政務我亦不感興趣。你若不放心,可單獨僻出一間小間給我。”

他似乎看出她的顧慮,這般說道。

沈傾權聽後,深深望向他。

“如何?答應麼?”

“蕭寒淵,你……”她神情有些複雜,唇瓣微張,欲說什麼,最終卻將話又咽了回去。

“好,我答應。”

“那漕運之事,七日內我會給你答覆。”男人漆黑的深眸宛如夜色星辰,璀璨幽邃。

“也不必太過著急,只是,你要怎麼做?淮河的漕運畢竟是在雍州手中。”

“我與掌管雍州漕運的三司使正好相識,他欠我個人情,所以問題不大。”

沈傾權驚訝,“你認識雍州漕官?”

蕭寒淵低笑,“算是吧。”

她心中詫異,漕運三司使,是僅次於漕運總督之下的官員,少說也是三品正職,蕭寒淵竟認識雍州官員?這樣的人可不是那麼好相識的,更何況是讓其欠人情。不過就算是有人情在,可漕運資格這麼大的事,他一司使官就能決定麼?

“若是為難就不必了,我再令想他法。”沈傾權不想欠他這麼大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