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

“沒事吧?”郭嬸忙跑來,一臉受驚過度,畢竟是婦人,何曾見過這種場面?

郭嬸忙搖頭,她原本正在灶房,結果忽然聞到焦味,很快外面就傳來打鬥聲。她看到有黑衣人躍入院牆,心中恐懼不安,好在這時,小姐的人趕到。

她躲在灶房中,外面動靜停下後才匆匆去找兩個兒子。大兒子房間被點燃,受了點傷,好在小兒子沒事。

岑叔安撫著受驚的郭嬸,沈傾權走來,看到岑平和岑安臉上黑黢黢的,岑平還受了傷,立刻讓軍醫來給他們治療。

“岑叔,今晚先到我府上住吧,這裡不安全。”

讓燕堯去安排岑叔他們回府,至於偷襲的黑衣人,已經被就地處決。黑甲衛還在院牆附近發現了硫磺與火石,看來是打算火燒府院。

“四周都排查過了,對方已撤離。”黑甲衛前來稟告,沈傾權沉思,遂道,“派人去通知劉庸,讓他小心,對方可能對他出手。另外,通知當鋪和糧鋪,夜晚多派些夥計守著,以防萬一。”

沈傾權的擔憂,還是應驗了。

當晚,岑叔管理的多處當鋪和糧店,皆遭受破壞。不僅如此,還有新開的琳琅閣與十全樓,也都被一群黑衣人闖入,砸了個稀巴爛。

受傷的夥計和店員就不好幾十個,就連劉庸也捱了一刀。

好在關鍵時刻,黑甲衛趕到,才阻止了更多傷亡。

不過,兩間鋪子被燒,今晚的損失,至少上萬兩,更別說鋪子裡的商品貨物。

“姑娘,是屬下大意,請您責罰。”劉庸自責跪在地上請罪,他胳膊上鮮血淋淋,身上到處都是燒焦痕跡,臉上亦血跡斑斑。

“不怪你,先把傷處理下。”

立刻有人上前給他處理傷口,他挨這一刀不輕,流了不少血。

“姑娘,我讓人將剩下還能用的貨物清點了下,暫時夠兩三日用的。倉庫那邊的貨物完好未損……只是損失不小。”

“人沒事就行。”

沈傾權佇立在冷風中,看著幾乎被燒了一半的鋪子,眼神冰涼。

今晚風大,火勢藉助風力,差點連旁邊的房屋都給點著。

身旁來來回回全都是救火的人,燕堯也拎著水桶幫忙,隨即跑過來,“這麼久了也不見巡防營的人,這群混蛋!用他們的時候不見人影,怕是故意的!”

“不必管他們。”

背後是誰主使,她一清二楚。

很快,在黑甲衛幫助下,火勢得到控制。

沈傾權望著燒的焦黑,只剩下斷壁殘骸的琳琅坊,讓人將傷員轉移到就近的府院休息。

這時,巡防軍終於姍姍來遲。

他們上來不先詢問經過,而是以擾亂宵禁罪,要將坊內夥計帶走訓話。

燕堯的暴脾氣,直接一腳將為首的巡防軍踹飛!

“睜大你們的狗眼,也不看看我家主子還在!這哪有你們說話的份?”

“大膽!竟敢毆打巡防軍?來人,將他們全部帶走!”

沈傾權佇立在街角,神色冷漠對燕堯吩咐,“差不多就行,別搞出人命來。”

“知道。”

於是燕堯帶人,直接將這幫作死的巡防營狠狠教訓了一通。打的他們滿地找牙,斷手斷腳爬不起為止。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毛毛細雨,空氣中籠罩著初春的寒意。

這時,肩上一暖,臉戴銀色面具的蕭寒淵不知何時出現。

將墨黑披風披在她身上,給她撐起竹傘,“這麼晚還不回去,晚膳也沒等到你。”

沈傾權道了聲謝,隨即道,“有點事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