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頸一痛,她身子朝後倒去,隨後意識就陷入黑暗。

蕭寒淵望著睡著的女子,起身將她抱起,走到旁邊床上放下來。

為了避免她壓到後背傷口,將她翻身過來,隨後給她蓋上輕軟的被子。

須臾,想了下,又將被子略微拉開了些。

她如瀑布般的黑髮披在身後,還有幾縷調皮的滑落她脖頸,蕭寒淵撩起她秀髮,撥到身後。

一縷縷給她捋順,感應到指尖微涼溼滑的觸感,她髮尾還有些溼,於是他拎起她髮尾,拿起一旁的絲帕繼續擦拭。

她頭髮又黑又亮,在指縫間滑過,柔軟如絲綢。

或許是剛沐浴過,還帶著幾分誘人的淡香。他忍不住俯身,撩起她鬢邊秀髮,唇輕輕貼了上去。

虔誠靜謐。

手一下下順著她的發,髮絲滑過他修長的手指,繾絹留戀,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幽邃的目光落在她的面頰。

睡著的她,沒了往日的尖銳與警惕,毫無防備的臉,帶著幾分稚嫩。

因趴著的姿勢,所以半邊臉微微嘟起,有些孩子氣。

他嘴角微揚,忍不住上手輕輕戳了戳。

手感,意外的好。

他又忍不住捏了捏,又捏了捏,那喜愛的模樣,彷彿是找到了心愛的玩具。

直到女子不舒服的皺了皺眉,發出一聲低哼,他才忙收回手。看著她秀眉微展,也忍不住勾唇。

“若是醒來時也這麼乖該多好?”

只有在這時,她才會露出毫無防備的樣子。

平時在他面前,要麼冷漠,或是尖銳,又或是視若無睹。

腦中閃過那日她坐在舟上,對著那個容璟之巧笑嫣然的樣子,鷹眸微微發沉。

為何在他面前,總是百般防備,卻能在另一個男人面前,笑的如此開心?想到那一幕,他頓覺心口一刺。

控制不住的佔有慾,和想將她鎖起來的慾望,猶如寂靜死水重新復甦,翻滾著將他淹沒。

可不行。

他知道,她厭惡他。他好不容易讓她沒那麼排斥他,他不想功虧一簣。

她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會容忍別人掌控自己的命運?

他不想,看到她眼底露出的……排斥,甚至是,憎惡。

她本就討厭他,那種情緒,哪怕她竭力隱藏,他亦能察覺到。

所以,他竭力控制自己內心那份不斷溢位的貪念,那種想將她禁錮在身邊永遠無法離開,獨屬於他一人的貪念。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獨獨對他,如此排斥?

甚至排斥到,只是靠近,就讓她反應如此巨大?

他,曾對她做過什麼不好的事?

他深深望著她,想觸碰她的臉,卻在離她一寸之際,停了下來。

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我們曾經,認識麼?”

又或者,我們前世認識?

為何她會給他一種,那麼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