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就送到這,二位侯爺,慢走。”

福祿打禮離開,宮外,燕堯與玲瓏他們已等候多時。

“祖父。”

陸錦天也還沒離開,見到兩人一起出來,還有些納悶。

容璟之目光在陸侯爺臉上掃了一圈,陸霆冶轉頭叫住欲離開的沈傾權,“沈侯。”

沈傾權腳下一頓,回頭。

“若沈候無事,不如隨璟之一同去老夫府上坐坐?”

沈傾權眸光微閃,“榮幸之至。”

……

陸府。

陸霆冶打發了陸錦天,容璟之看出來,陸侯爺是有話想跟她說,所以也找了個藉口出來。

陸府庭院。

處處可見靶子與鐵石,不同於尋常官宦世家的水榭樓亭,假山流水的風雅,這裡充斥著武將特有的冷硬鐵血之氣。

四周幾乎什麼裝飾都沒,光禿禿的,乍看根本不像一朝軍侯的府院。

陸錦天透過捲簾,望向內室。

桌案兩端,祖父與女魔頭正在對弈,從這邊,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陸錦天撇嘴,無聊地踢著地上的石頭,“先生,祖父怎麼把她邀家裡來了?還把我們都支開,這兩人能有什麼悄悄話說,也不讓我們知道?”

容璟之端坐在木臺,面前放著一把七絃琴,手指隨意的撥弄。

如流水般的琴聲,在空氣中傾斜,悅耳動聽。

“我之前交給你的曲子,可會了?”

一句話,讓那邊探頭探腦的陸錦天乖乖走到過來坐下。

他手撐到琴上,“先生,我出自武將之家,為何非要學琴不可?”

他對這調調一點興趣都沒,每次坐下來,都度日如年。

容璟之淡淡瞥了眼坐立不安的陸錦天,“琴音,可靜心。你太浮躁,需得磨磨性子。”

陸錦天無奈,只能努力讓自己專心起來。

室內。

棋局正在膠著。

黑棋殺的白棋節節敗退,可白棋卻屢次化險為夷,出其不意。

最終,逆風翻盤,吃掉黑棋。

黑子,落敗。

“老夫,輸了。”

陸霆冶嘆氣,抬眸落在對面氣息沉靜的女子身上。

“陸候,承讓。”沈傾權輕笑,一顆顆將棋子歸盤。

陸霆冶不動聲色打量她,“你總能看得很遠,走一步觀三步,佈局也很巧妙,看似步步失守,實則處處設陷。”

關鍵是,根本讓人摸不清她的棋路,更猜不到她下一步會往何處走。

一局下來,他還沒摸清她的棋力,就滿盤皆輸。關鍵是,他還不知自己是怎麼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