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抱怨完,被陸霆冶打斷。

“皇城重地,他是皇子,豈容你置喙?”陸霆冶神色嚴肅,“回去。”

“祖父……”

“再多說一句就罰你跪祠堂。”

這下陸錦天老實了,跟著護衛出了宮。

這時,御前大總管福祿匆匆而來,“沈軍侯請留步,陛下有請。”

沈傾權腳下一頓,對著燕堯與玲瓏低聲叮囑了句。

“沈侯爺,請。”

“有勞公公帶路。”

福祿在前帶路,沈傾權跟上去,忽然停下,望向陸霆冶道,“侯爺,眼下出宮人多,不如稍歇片刻再走。”隨即對他和容璟之微微頷首,轉身走遠。

陸霆冶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眸光微閃,若有所思。

……

沈傾權踏入乾坤宮,大殿內,燃著清腦香。夏帝坐在案臺前,揉著發疼的腦袋。

“沈卿來了?福祿,賜座。”

“多謝陛下。”

沈傾權走到一旁坐下,夏帝道,“方才徹兒剛剛來哭訴過,聽的朕頭痛。叫你來,是有一事要問你。”

夏帝緩緩睜眼,“沈卿,你可知罪?”

大殿內,忽然一冷。

面對帝王忽然發難,福祿望了眼女子,隨即悄無聲息對著御前伺候的宮女太監們揮了揮手,讓他們都退下。

直到殿門關閉,沈傾權這才走到殿前跪下。

“微臣,知罪。”

“哦?那你說說看,自己犯下何罪?”

“臣殺了劉內官,犯了欺君之罪,請陛下懲處。”沈傾權垂首,讓人看不清她此刻表情。

夏帝一怔,隨即猛地拍案而起,“什麼?!你殺了他?不是說是那個誰殺的麼?”

他原本是斥責她當眾揭短高貴妃之事,哪想會得到這麼個內情?

沈傾權低頭不說話。

“好啊,你竟敢連朕都欺瞞?方才在御花園,虧朕還信了你!你、你、你個忤逆不敬的東西!來人!”

“陛下息怒,陛下,先聽聽沈侯爺怎麼說。”

福祿忙扶住夏帝,夏帝胸脯直聳,指著她,“你說,你為何這麼做?”

“劉內官暗害臣女,臣女氣不過,就殺了他。”

沈傾權猛地抬頭,眼眶微紅,“他設計用藥毀我清白,想讓臣女聲名狼藉,臣女如何能忍?”

夏帝一怔,隨即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心虛。

因為他忽然想起,好似此事是經過他同意的,只是當時貴妃跟他說起此事時,他喝了點酒,貴妃稍微推波助瀾,他稀裡糊塗就答應了。

思及此,夏帝原本湧上來的火氣,噗的下滅了七八。

他有些訕訕,“就算如此,你也不能不經稟告,就私自動手!他畢竟是我御前的人,你這麼做,還有沒有將朕放在眼裡?”

“陛下偏愛高貴妃,劉內官正是奉她的命令才來害我!若陛下一時不忍,說不定會為了貴妃娘娘放過劉內官!所以臣女只能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