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兩個字,透著漫不經心。

沈傾權咬牙,“我們還不知何時會上路,別耽誤了公子的正事。”

“我家道中落,四處漂泊,也無甚正事。”

她額頭一抽,“……這一路風餐露宿,或許經常會露宿荒郊野外,我怕公子,吃不了這個苦。”

她掃了眼他身上價值不知幾何的墨狐大氅,意有所指。

白弈心中好笑,“理解理解,出門在外,不可講究太多,姑娘不必掛懷,一應吃住,我們自會解決。”

沈傾權內心抓狂!

還有完沒完了!

是打算就賴上她了是吧?

“姑娘似乎不怎麼情願與我們同行?”白弈似笑非笑。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說什麼?

“怎、會?既如此,那白公子就請自便吧。”語氣有幾分恨恨然的味道。

白弈嘴角微揚,看著她難得吃癟的模樣,竟覺得分外有趣。至少要比之前那副木然冷冰冰的樣要好得多。

“那多謝沈姑娘。”

她嘴角扯了扯,眼眸微動,試探道,“昨日我承諾給公子的一個要求,依然有效。若公子有何要求,儘管提。”

白弈挑眉,星眸凝視她。

兩人視線像相交,一個清冷,一個幽邃。

孰料他忽然上前一步,俯下身來,“任何要求……都行?”嗓音莫名帶著幾分曖昧。

她眼眸陡然大睜,錯愕不已。

直到傳來男子低沉的笑聲,她才恍覺自己被耍了!

一把推開他,怒目而視,“夜深了,白公子自便吧。”說完拂袖而去。

白弈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情很好的勾起唇角。

逗弄起小狐狸,倒是趣味無窮。

……

沈傾權回到房中,才忽然發現自己將玉佩帶回來了。

她不由撫額,自己是怎麼回事?怎麼一面對這個白公子就無法維持冷靜?

這樣可不好。

在燭火下,她終於看清了這玉佩。通體潔白,觸手冰涼,色澤瑩潤。玉佩上特有的麒麟圖騰,宛如活的一般,彰顯尊貴。

翻過來,在左下角鐫刻著一個字:弈。

弈,是他的名字嗎?

她蹙眉,神色有些凝重。

這玉佩,一看就知不是凡品。麒麟,是隻有勳爵人家,或皇室宗親才可用的圖案。這個白公子,究竟是什麼人?

這玉佩,通常都是貴族子弟身份的象徵。他卻將它隨意給了她……沈傾權忽然覺得這玉佩有些燙手。

長長嘆息,想著明日還是將玉佩儘早還給他吧。

她小心的將玉佩收起來,想到之後會跟這人同去幽州,她就有些頭痛。

這白公子為何偏偏要與他們同行?他接近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她最後那句就是有意在試探他。若是他能直接說出目的,倒是好辦。可惜,人不接招,讓她一時間有些迷惑。

起初,她以為他是因為黃老。

無論是讓他治病,還是出手大方,似乎都有著招攬黃老的意思。可是後來,她發現好像不是這樣。他似乎將注意……漸漸轉移到了她身上。就像這次,他們從項城逃離,若他目標真的是黃老,明明可以趁她不在出手,可他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