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大步而行的人一聲令下停住。急色不減反增。

林青青抵著他肩道:“不去,我丟不起這個人。”

“不舒服看郎中,哪裡丟人?”葉舒把她朝上託了託,執意要走。

“你知道個屁!”林青青已經不耐煩了,拽他耳朵,“回去。”

葉舒咬咬牙,抱她回去。

“幹什麼?”

一進屋,他拽林青青衣裳。林青青差點朝他臉上來一下,聽他悶著聲兒說“我看看”,才沒扇他。

一巴掌把他推開。

林青青癱在迎枕上,氣弱道:“看個屁,我已經上過藥了。”

上過藥還疼,葉舒不知道該怎麼辦,大手不住摩挲她肚子。

林青青剛覺得舒服點,肚子上一涼。

她詫異的抬起頭,“你哭什麼?”

葉舒一滴一滴的眼淚,斷線的珠子般紛紛而落。

他哭紅了眼,說:“對不起,我早上都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你發那麼大的火,還說不生我氣,我害怕,怕你不理我,你之前就是一邊說不生氣,一邊不理我。”

“……真的對不起,”葉舒拉了她手蓋在自己雙眼上,“我什麼都不懂,我笨,都是我把你弄成這樣,對不起,老大……對不起。”

“傻不傻?”林青青的眉死死擰住,卻止不住聲音的顫抖,道,“你忘了我是什麼人,若不是自願,你能把我怎麼著?”

葉舒搖頭,把被自己哭溼的手摁在懷裡擦,額頭卻壓在她肩上道,“你說‘不要’,我也沒停。”

大手與小手十指相扣,握的緊緊的,他下結論,“我不好。”

他當然不好。

他輕易被人利用。

他保護不了他自己,他撐不起一片天。

他看似什麼都不缺,實則什麼都沒有。

可老景話,但凡有一小半是真的,林青青就不能走。

因為她會後悔。

因為她發過誓。

發誓連天魁那份兒都還給他,一輩子都護著他。

圓房打破了她的想法。

讓她沒辦法再以朋友的角度對待葉舒。

她得試著接受他。

可接受他,就意味著需要重新構建生活模式,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