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街的一個茶棚裡,小光頭幾個人衝飛馬過去的大山喊停。

大山勒住韁繩,沒下媽,道:“你們怎麼在這兒?小姐呢?”

小光頭默了一會兒,道:“我們被擋在外邊了。”

“什麼意思?”

宅子裡的護衛,由沈獻接手了。

這是個極其沉默寡言的男人,臉上那猙獰的傷疤絕不是他惜字如金的原因,他長得就像沒話說。

加上這次,大山只見過他兩次。每次從沈獻身上得到的感覺都是最好收斂著。

所以大山儘可能保持和平的語氣道:“為什麼不讓我的人進宅子?”

“你的人,是廢物,”沈獻的聲音像是從嗓子眼裡挖出來的。

大山的臉一下變的鐵青,手也搭在了腰刀上,下一秒就要砍沈獻幾下。

但終究也只是想想,沈獻身邊的人只呵呵笑就讓他頭皮發麻。

加上沈獻本人,他們一共五個,稀稀落落站著或蹲在院子裡。眼睛卻都看著大山。

他們的眼神都是一樣的,毫無感情。雖然沒跟他們交過手,但大山清楚自己是野路子出身,跟這些暗衛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大山也不硬來。

他道:“我找我家小姐有急事,別人都待在外面,我進去跟她說一聲。”

說著他就朝院兒裡走。

就聽砰砰兩下,兩枚苦無紮在他鞋前。

大山僵在當場,到底沒進去。

*

清晨。

林青青睜開眼,不適感迫不及待的撲過來。

她一下都不想動。

葉舒就著一個運動完畢的姿勢,半截身子都壓著她,她的膝蓋還頂著胸口,側躺著被他折在身前。

被車來來回回在身上壓可能也不過如此。

她抓著塌沿兒借力爬起來。

存在肚子裡的東西一滴一滴往下掉。

林青青隨便抓了件衣裳裹上,咬著牙朝門走。

接觸新鮮空氣,她才聞出來屋子有多腥。

“小姐……”在宅子裡守了一夜的大山,看到她的樣子就什麼都明白了。

大山心裡微微一顫,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只覺得,心如刀割。

真正的刀就在他腰間。

刺啦一聲,大山將它拔出來。

“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