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替身的家人已經離京,趙長樂的心有大患解決,新帝登基後的第一次祭祀也開始了。

葉舒這次去邊陲,恐不會輕易回京。她想親眼看著這人走,恰好太后也派人來傳她進宮作伴,趙長樂便收拾了一下去了。

女人干政的事自古以來比比皆是,但太后沒有這等精力,她迷上了持經唸佛,閒了便與郡主說些家常。

“你怎麼心不在焉的?”太后發現總是自己在說,這個侄女鮮少接話。

“哦,”趙長樂扯謊,“我有點精神不濟,畢竟發生了這麼多事。”

太后看了她半晌,“你是不是知道你父親去了。”

趙承弼去了?

趙長樂一整個大震驚。

太后表情裡有了風霜,聲音像是累了,說道:“他做出那麼大逆不道的事,能留個全屍,實屬不易,你也不必過度悲傷。”

趙長樂忽一下站起來,磕磕絆絆道:“我,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沒等太后同意,她就匆匆走了。

從長樂,到丞相夫人,再到趙承弼本人,他們全死了,她心裡很難沒有觸動。

多年以後,她去看望長樂時,大概也會給趙承弼倒上一杯酒吧。

*

南山,太廟建與此。

新帝突發奇想,提早來了三天,帶人深入山中狩獵。

葉舒陪同。

皇家獵場在另一個方向,但這絲毫不影響新帝的興致,他甚至接的上一次跟其他人一起狩獵的情形,忘了自己是新帝一般,騎馬追趕一隻驚慌失措的狍子。

其他人興致勃勃,朝四周散開圍堵。

葉舒跟在後面,難以理解新帝的這股童心……“皇上——”

距離新帝不遠,半米深的草叢裡,潛出幾個黑衣人。

驚呼之下,那些人已經拔刀朝著新帝去了。

葉舒轉頭朝四周看。

他沒看到那些散出去的禁軍,看到的全是穿著黑衣,黑色布蒙著頭臉的人。

葉舒身邊只有一把弓。

他搭弦拉弓,連連射倒幾人,控著馬將逼近的黑衣人撞飛。

他內力深厚,難以近身,且精通各家武藝,往往還沒看向他用的什麼掌法,靠近的人就被打飛。後背也跟長了眼似的。百名黑衣人,一時竟進不了身。

葉舒邊打邊退,包圍圈也在不斷傾斜。

他餘光瞥見新帝並沒受什麼威脅。

“殺了他——”

新帝發號施令。

什麼祭祖,什麼狩獵,不過是新帝與太后為葉舒設下的局罷了。

雖然這人在趙承弼造反一事上功不可沒,可謂是新帝的恩人。

但新帝有自己的考慮。

現今是倒了一個趙氏,起了一個葉氏,在有機會時不殺了葉舒,讓他回邊陲,豐滿了羽翼,會比趙承弼還難對付。

新帝不得不痛下殺手,歷朝歷代功在成名就後殺害功臣的例子說不勝數,不差他一個。

此時葉舒的兵馬都在山下,他在怎麼厲害,雙拳難敵四手,死是必然。

葉舒自然又驚又怒。但這也不過是來南山後心裡煩躁也得到了應驗罷了。

雙掌推出,打飛糾纏不休的人,他朝深山退。

新帝把圍在自己身側做保護的人推出去,“必須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