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接到信,已經是兩天後的事。

他把宣紙揉成一團,流露出來的低氣壓讓一眾人紛紛朝他看。

揉的不成型的信紙被他塞懷裡,左手手指在眉骨上揉了幾下,消化消化,道:“林青青跑來了,紫衣帶人去接。”

紫衣:“……”

以前是暗衛,出了京,變成明衛的沈獻,張著沒睡醒的眼朝這邊看。

“倭寇已在東昌周邊,隨時都可能彙集掠殺,”葉舒掐掐眉心,“儘快接到她。”

“是!”

紫衣走開,點了幾個人,這就出發去從充州到東昌的路上接人。

林青青呢?

她一到東昌,就跟人打聽大司馬的兵駐紮在哪兒,被人連人帶馬送去衙門。

要不是那包袱的名帖,和隨身攜帶的將軍府家譜,她就得被當成奸細處置。

“把我也一併帶去,省的他們還跑來認人。”

她一句話,讓自己又連人帶包袱,被送到駐地。

葉舒離京時帶了百人,來到此地又調了千人。

這些認識她的,不認識她的,看到她,下巴都掉了。

林青青權當沒看見,朝坐在那兒,黑喪著臉的男人跑。

“舒舒~”

男人顯然不喜歡她這麼叫。

林青青戳戳他肩,“大司馬?”

“要不,世子爺?”

“舒舒~”她還是喜歡這麼叫,靠他身邊哼哼唧唧的道歉道,“別生氣嘛,你不也沒告訴我你在這兒?我來都來了,你生氣還有什麼意義呀。”

男人一言不發,冷漠的看著她,責備的意思不言而喻。

沒有高興,沒有驚喜,也沒歡欣雀躍,有的只是責備。林青青的不受控制的痠軟,嘴巴噘起來,碰碰他手,“對不起……”

她小臉兒灰撲撲的,眼底藏著疲倦,但更多的,還是兩眼日思夜想的亮光。

在葉舒看來,這根本就不是自錯的樣子。

他把手縮回去,“老老實實禁足,還是立馬回京?”

林青青一點頭,“禁足。”

葉舒看了她一會兒,道:“去吧。讓沈獻給你找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