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還懷著他的孩子。

“小姐,”雅兒用手背不住擦拭眼淚,道,“我這就叫人把院子改,改的跟聽雪堂一模一樣。小姐你等著,我很快就能帶人改好。”

林青青的眼眶在承受不住什麼力量。

她壓著聲兒道:“好,去辦吧,去吧。”

不讓她去,她也睡不著。

她是個好丫頭。

將她送回院子,交給小福小祿後才離開。

這倆丫頭的眼睛明顯哭過。

林青青拍拍空出來的床,“過來睡。”

小祿的腦袋搖的撥浪鼓似的道:“不行,世子夜裡回回來的。”

林青青齜牙樂:“他不回來,他練武呢。”

“那也不行,”小祿指使小福去拿鋪蓋,說,“世子再晚也會回來,我們才不要礙眼呢,我們在地上打地鋪。小姐你快躺下。”

小福的嗓子傷過,說話很費力,也很簡潔,用一個“藥”字提醒。

“拿來吧,”林青青受涼了,發燒,腦袋沉甸甸的,不知道躺了多久,身邊一沉,以為葉舒回來了。

轉過頭,床邊空蕩蕩的。

她乾脆轉過身,對著床外的方向,任由自己胡思亂想。

想葉舒從箭樓上飛身而下的樣子。

想葉舒說最喜歡她的樣子。

想他撒謊,耍賴,委屈,抱著她哭的樣子。

想從嫁到將軍府,到此時此刻這一天。

他們有太多太多回憶。

太多太多承諾。

直到聽到雞鳴,黑夜悄悄退去,林青青才覺得不能在胡思亂想了。她得趕緊睡一會兒,天亮後趕早去看他。

黯然傷神不是她的作風。

讓葉舒恢復記憶才是。

人的大腦這麼神奇,好好刺激刺激,哪有不恢復的道理。

不成還能在重新制造回憶呢。

怕什麼。

那傻小子才該怕。

等著她去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