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恢復了。

恢!復!了!

可一點記憶都沒有。

這能叫恢復?

林青青記得上輩子看過一個新聞,說一個外國老頭因為忘記自己失明而恢復視力。

那葉舒這種情況是不是也能解釋為忘了自己傻,而恢復了正常?

她無語了:“這麼推算,恢復記憶後豈不是又變回傻小子。”

“傻小子……怎麼了?”雅兒不知道她在嘀咕什麼,問的小心翼翼的。

林青青坐起來。

在藥廬時,葉景天說他是葉舒的爹。

她說,葉舒還是她肚子裡娃兒的爹。

倆人互瞪的功夫,老景讓他們誰都別爭,他把葉舒帶走了。

帶去哪兒了,林青青猜得到,無非就是東義樓。

她沉甸甸的視線放到雅兒身上,探身牽著這丫頭的手,“地下有密道,你知道吧?”

雅兒愣怔了下,隱約知道她為什麼提這個,直接說了出來,“小姐你要從密道出去陪世子嗎?”

林青青嗯一聲,“我不放心。”

雅兒道:“我跟你一起。”

“還有密道的事別人可不知道,你得留下打掩護。”

“那怎麼行……”

“就這麼定了。”

林青青把加厚的披風穿戴上,拉上帽簷,在雅兒的目送下借夜色離開將軍府。

*

東義樓。

老景在為葉舒重新包紮,給他解釋什麼是青黴素,告訴他注射用的空心針頭是怎麼做出來的。

一切對現在的葉舒來說,都是那麼的新奇,不由得發問,“只有她懂?”

“只有她懂!”老景至今也不明白林青青為什麼懂這麼多他們不懂的事。半是調侃半是提示的道,“你之前也知道她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就是現在想不起來了罷了。”

“嗯,”葉舒思忖這點頭道,“她是我髮妻。”

老景已經不記得上一次跟世子這般談心是哪年了,心裡一陣陣激動,湧上更多話。

“夠了!”

葉舒才恢復,他就一直說那女人,一直說。

葉景天的臉黑的徹底,但老景畢竟不是一般僕從,他忍著不發火,口氣憋硬道,“不必與世子說那些無用的,今時不同往日,舒兒已經恢復……”

老景望著葉景天,又望向葉舒,將手頭上的活幹完,老景坐在距離父子倆旁邊,聽葉景天說京中的局勢。

他們直說到後半夜。

夜深人靜了,葉舒躺在窄窄的,勉強裝得下他的床榻上思考。

直到眼睛發澀,他才合上雙眼,陷入睡眠。

將自己隱藏起來,等候多時了林青青,不知道他思考了些什麼,有沒有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