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打,還不得把人打死啊,”剛來聽雪堂沒幾日的錦繡,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交代了,不就不用受這個苦了?”雅兒很淡定,拿了竹竿讓她們撐。

錦繡急忙接過,撐好了,把衣裳一件一件搭上去,嘴巴吧嗒吧嗒道:“萬一真打死也不交代怎麼辦?”

雅兒眉眼飛了一瞬,道:“那又怎樣?小姐已經去帶他老婆孩子了,當著他的面兒一刀一刀把他老婆孩子颳了,我不信他不說。”

她說刮人,跟刮菜一樣。

錦繡的眼神像看怪物,尬笑兩聲,找個藉口跑了。

“真是活潑,”雅兒搖頭,看向穩重多了的金玉,“你跟我一起去牢房看看吧。”

金玉愣了下,道:“你去牢房看什麼?小姐不是……”

什麼刮人的話,她沒敢說。

雅兒有些厚的嘴唇一抿,“好歹我也給那天送了幾天飯,我得去勸勸他把知道的說出來。這樣大家都輕鬆,不說是不是?”

“是呢,”金玉有點猶豫。

雅兒一看,轉頭喊上更加穩重的新月。三個人朝著牢房去了。

青磚造就的監牢,除了堅固外,沒有任何其他特點。

因為太過密封,裡面甚至有股嗆鼻的渾濁氣味兒。

“不得好死——”

孫大慶的咒罵聲從監牢內傳出來。

他被綁在十字木架上,只雙臂纏了鎖鏈,侍衛甩著鞭子朝他抽,他沒被捆住的雙腿便亂蹬。

人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

看到雅兒幾人,孫大慶哈哈哈哈怪笑起來。

“你笑什麼?”雅兒有些惱了。她並不怕這麼血腥的場面,但還是隔著很遠問那個不知死活的男人,“紅衣教都被剿了,你死守著秘密還有什麼意思?”

“哼,”孫大慶鄙視她,道,“大戶人家的丫鬟下人,就跟大戶人家的牛馬一樣,畜生罷了,懂什麼?”

侮辱人的話,讓幾個丫頭的臉色不同程度的變了。

雅兒也冷笑:“說的好聽,你又高尚到哪兒去了?死扛著不說,不就是見紅衣教滅了,想私吞那筆買兇銀子?”

孫大慶的臉色也變了。

金玉他們恍然明白這人為什麼在紅衣教滅了之後還不肯招供,原來是為了銀子!

“銀子豈是我想吞就吞?”孫大慶叫喚,“殺了我,你們什麼都不別想知道。”

“何必呢?”雅兒朝他所在的方向走了幾步,說,“想想你的家人吧。”

一步一步逼近的雅兒,就像一步一步走近的劊子手。

孫大慶亂七八糟的臉變了幾變,喊:“叫世子妃來,叫那個女人親自來見我——”

“好!”雅兒答應了,道,“我這就找小姐來。你。”

那拿辮子打人的侍衛看過去。聽雅兒吩咐,“讓紫衣帶著蛟龍衛隨時候命。”

“明白,”侍衛扔下鞭子趕緊去。

雅兒也急忙離開。

“哎呀,”急急忙忙跟著離開的金玉崴了下腳。被身邊的新月扶住。

“沒事沒事,”金玉道,“我自己走,新月妹妹也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