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微的丫鬟這個時候來見她,無非就是求情來了。

林青青搖搖頭,不見。

“世子妃——”

門外喊起來了。

“求世子妃見見我。”

聽雪堂一共就這麼幾個人,壓根沒人在門口攔著,人喊著便闖進來了。

雅兒一惱,道:“你這人好沒規矩!”說著便快步過去推她。

“世子妃!”

那人隔著雅兒喊,“我家少夫人有話讓我轉達,世子妃就不想聽聽嗎?”

之前,葉景天就說了,要處死秦念微。人死燈滅,事情到這兒已經結束。

且闖進來這人想說什麼,林青青也想得到,無非就是將軍府的辛秘。

林青青不想節外生枝,示意雅兒把人弄出去。

雅兒一個小丫頭,只是看著瘦,她渾身勁兒,抓人也不是推推搡搡,而是出其不意的掰了那人一根手指。

“啊——”慘叫一聲,那人痛的斜著身子哭喊,“世子妃看到我,難道不覺得眼熟嗎?”

“不眼熟,”雅兒替主子答了,掰著她手指用力,把她朝門口帶。

“世子妃大婚當日沒被合巹酒迷暈,就是我幫的忙——”

拿出蠻橫勁兒的雅兒一愣。

林青青豁然而起。

葉舒也聽明白了,一雙寒目望著來人。

“什麼意思?”自己身懷鍊金術,才沒有杯合巹酒完全迷暈,以至成婚當天就發現葉舒傻了的事。而她身上發生的這麼多事,都是從那杯合巹酒開始的。

林青青一直都是這樣認為。

年過三十,容貌清秀,有些氣質在身上的女人整整衣裳,擦乾淨臉上的淚漬。

“世子妃嫁進來當天,是我與其他幾個人將世子妃迎去的洞房,合巹酒也是我換的。”

她說到這兒就停了,顯然是想讓林青青問話。

例如,問她怎麼知道有人要朝酒裡面下藥?

在例如,誰讓她這麼幹的?

白日,秦念微瘋瘋癲癲時,嚷嚷這有話跟她說,是不是就是要說這個?

“你想說什麼?”

葉舒低沉的問話聲,讓林青青回過神。

那女人已跪到地上,眼淚順著臉落下來,聲音卻比剛才還要清晰。

她道:“不光是合巹酒,就連世子妃嫁進來之前,都提醒過世子妃,世子的問題。只是沒人重視。可少夫人終究是在背後幫過您,又怎麼可能害世子妃?她是被冤枉的,她是被冤枉的呀——求求世子妃,救救她。”

求救的話,在林青青的意料之中,只怎麼也沒想到會帶有些許的顛覆。

秦念微面目可憎的樣子忽然被蒙上了一層霧。林青青一時間判斷不出什麼。

她坐下來。

“你騙人的吧?”雅兒有點不信。

女人飛快的止住了哭聲,道:“不信可以問問世子妃胞弟,問問他在世子妃成婚前,是不是有人告訴他……世子的事。”

她顯然想說葉舒傻了的話,臨到嘴邊又改了。

葉舒是大婚當夜與林青青第一次見,那天的事,他記憶猶新。

他感到緊張,焦灼的視線第一時間放到林青青臉上。

林青青一愣,隱晦而又親密的,用膝蓋碰了碰他腿,小聲道:“都是為了脫罪耍的把戲,不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