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進去了,”北城捕房門口,林青青把馬鞭子遞給其他人,衝葉辰道,“我去找找大山他們。”

殺手生前就在這一帶活動,她隻身一個人怎麼行?

可不這樣,那年那月能把殺手引出來?

葉辰既擔心,又明白,糾結出了一臉的複雜。

這不耽誤他下決定。

“老槽你帶頭去看卷宗,我陪著……小少爺!”葉辰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稱呼。

叫老槽的男人把鞭子接過去,擺手:“你把印信給我,去就成了。”

卷宗又不是誰想查誰就查。必須是相關的官員才行。

葉辰把帶有神機營標識的印章,和自己的私印交給他。

老槽接過東西,道:“小心點兒。”

林青青嘆氣了。

她跟交代完事的葉辰並肩走在街上,“早知道我自己來。”

“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林青青眼神清澈的望著他,“你爹給我安排暗衛了,一等一的高手。”

葉辰默默的,道:“那也不行。那些殺手都是亡命徒。”

遇刺那夜,葉舒手無寸鐵,以一敵二十,林青青當時只知道他在短短的交手間身中數刀。逃走之後才知道他們在棄馬那會兒,他就中了箭。

天魁的死,就是因為傷重,因為兇器上有毒。輪到葉舒,沒道理不放毒。

這些事,林青青這輩子都不想在回憶。

“走吧,”她朝著一家鐵鋪去。

那些殺手是紅衣教教徒。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就是紅衣教的宗旨。許多人都知道他們,但朝廷一直都未能剷草除根。可見他們做了多少事,躲的有多深。

但總歸會有蛛絲馬跡。

鐵匠鋪,藥鋪,馬市,腳店,都是重點排查物件。他們這會兒接觸的鐵匠鋪就是群眾提供的線索之一。

赤著膊的鐵匠一看林青青手裡的畫像就有點不耐煩,道:“這都問了多少回了,真不記得,來我們這兒打兵器的多了。”

林青青也不在意,把畫像收回,隨口問,“一般都什麼人找你打兵器?”

“護院,獵戶,軍營,還有走江湖賣藝的,用傢伙事兒傍身的,下地的,什麼人都有,”鐵匠道。

說著上下瞅瞅一身貴氣的小少爺,“你要嗎?我們鋪子正好新來了一批好鐵,用來鑄寶劍正合適。”

啪嗒一聲,葉辰朝桌上扔了賞錢,倆人一塊出鋪子,朝其他地方去。

“就是他!”餛飩攤兒的老闆娘對畫像上的男人印象深刻,“這人在我這吃過餛飩,幾個人裡面,就他長的恁醜,一雙賊眼盯著老孃看。”

林青青趕緊把剩餘的十幾張畫像拿出來給她看,“是跟這些人一起嗎?”

“對!”

老闆娘很肯定。

“他們從哪兒來朝哪兒走的?”

老闆娘說:“從哪兒來我沒注意,走的時候,是朝西邊。”

林青青給了她幾碗餛飩的錢,拉著葉辰朝西邊去。

西邊有碼頭。

穿過兩條正街,走撫靈門,就到了。

這個碼頭對應北市,主走貨。路上不間斷的過著大車小車,河面上大船小船,這個時辰正是人多的時候。

葉辰拉著她到茶寮歇腳。

林青青呆望著碼頭上的送葬隊伍,騰一下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