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林青青的話,葉景天頂多信半句,但這會兒也沒心情掰開她的嘴深究。

景先生用一條溼手巾反覆擦手,道:“世子身上沒有外傷,脈卻像失血過多。”

這點他沒弄明白,尋求答應的視線看向林青青。

雅兒已經為她洗漱,更換過衣裳,她神色也好了不少。

景先生眼尖的看到她手心兒裡,灼傷似的痕跡,“我給世子妃也看看罷。”

林青青看他一眼,道:“不用。你給他用的什麼藥?”

“先用四君子湯,人參、茯苓、白朮、甘草。再用熟地黃、白芍、當歸、川芎,這八味藥放在一起稱之為八珍湯。用來補氣益血。考慮世子脈弱,退熱用的乾薑湯。”

說罷,景先生回頭望了眼塌上的葉舒,“另外還用了兩劑密藥。”

他能為別人易容,醫術自然是有一套的。若不然葉景天也不會把他奉為上賓。

林青青點點頭,在沒有別的話,守到葉舒旁邊。

葉舒睡的很安穩,緊閉著雙眼,沉靜的如嬰兒一般。

“我總覺得世子有哪裡不對勁,”景先生站在床邊,抬眼朝葉景天看,“好像瘦了一大截?”

葉景天眉心一皺,站到他的位置也朝葉舒看,道:“不要好像,要確定舒兒沒事。”

沒有外傷,沒有中毒,脈象也沒別的症狀,只是虛,虛中帶亂。這對一代戰神來說已經是很嚴重的事,只能看後續。

景先生也不好把這些說出來。

“無論如何要把世子醫好,”百里雪的眼睛紅了多時。

她不住用纖長的手捏葉舒的,陡然便落了淚,凝噎:“世子吃了太多苦。這麼多年了,我寧願他不是什麼戰神,平平常常的做個尋常男兒。”

葉景天最恨這些話,聽到掉頭就走,留下一句,“婦人之見。”

百里雪哭的更厲害,跟林青青說葉景天是怎麼訓練葉舒的。

他要葉舒讀書習武,對他種種磨鍊,讓他把拔尖要強,要他繼承先人意志。

葉舒年紀輕輕就爬上高位,給了將軍府無量的風光,無邊的富貴。

做到的,比他要求的還好。

這偌大的將軍府,頂樑柱不是他葉景天,是葉舒。

有葉舒,才有將軍府的今天。

可這些在百里雪眼裡,都是折磨。

林青青聽著,明白了他們兩口子為什麼這麼不合。

“您這麼哭,他聽到了,也會難受,”摸到他漸降的體溫,林青青有那麼一點點的安心。

百里雪哀哀的望著她,“難為你了,剛死裡逃生,還守著他。去歇會兒吧。”

“回去也待不住,我就在這兒歇吧,”林青青沒有多言的趴在塌邊,碰了碰葉舒手指,閉上眼睛讓自己休息一會兒。

“夫人。”

東院的丫鬟過來了。

百里雪噓了聲,示意她出去說話。

原來是宮裡知道葉舒他們回來,派人過來慰問。

百里雪只能先回去招待。

親自將林文仲送走的葉辰返回來,便看到她趴在塌邊守候的一幕。

他不由的就出了神,景先生走進來也沒發現。

“如何了?”

葉辰被這一聲拉回神,收收心思。

他壓低聲音說話,道:“剿了一處紅衣教據點,抓了幾個人,審出來的,都是拿錢辦事。我已叫人畫了那些黑衣人畫像,順藤摸瓜接著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