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一個紅著眼,一個低著頭不說話。

林青青招手把小光頭叫過來,悄悄道:“幫我看著他倆。”

“哎,”小光頭是他們中間最小的。也最會活躍氣氛,嬉皮笑臉的哄走雅兒,又叫大山。

大山想解釋,解釋剛才的話沒有別的意思。但說出來就跟欲蓋彌彰似的,不如不說。

“我叫人多注意這邊,”他留下話,帶著一肚皮的氣走了。

等他走了,雅兒才出來。

她紅這的眼沒有好多少,解釋:“我心急才跟他吵,不是有意給小姐添堵。”

“我還不知道你?”林青青嘆息一聲,拿出手帕給她擦擦,“跟別人你那兒都好,對上大山就沉不住氣了。”

“旁人怎樣,與我何關?”雅兒哽咽的更厲害,哭道,“我們苦日子過了那麼多年,他乍然得勢,做的乾的跟那些齷齪官兒沒區別,說他,他就講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心裡真急……”

林青青皺著眉,“沒到那個程度。”

“他這麼敢在小姐你跟前露?他……”

她正氣的厲害,卻說著說著不說了。

“沒什麼……”雅兒搖頭,不講了,道,“淨顧跟王八蛋生氣,屋子還沒收拾,我收拾去。”

林青青直覺不是什麼好事,但看樣子也問不出什麼。

她出去走走。

“那怎麼行?”雅兒緊張起來。

“怎麼不行?”林青青叫她讓開,從門裡走出去。

這小院兒挨著正鳳院,坐在斜街裡,在街上一眾房屋間,沒任何特殊之處,平平無奇的一座小院。

且她剛來,人在這兒的訊息也剛散播出去,什麼殺手這麼牛逼,這麼快就定位她的位置?

最重要的一點,大山他們就在附近。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林青青在街上轉悠。

可能是因為這邊距離皇宮不遠不近,還處在鬧市中,許多官員都愛來這兒安家。門牆上掛有木牌的,那上面寫著姓甚名誰,什麼職位。有些牌子真寫的老長,誰都能看出來這是當官兒的。

大山的鄰居就是個兵部武宣司的。

沿街看過去,那邊還有三四家。

林青青這會兒感覺,這地兒既好也不好,好的是官員多,殺手心裡怕是能忌憚三分,不好的是,不知道人傢什麼時候來。

她已把自己在這兒的訊息分別遞給將軍府,孃家,還有姐夫家。

當時前往廣蘭寺也就這三家知道。殺手也必定直接或間接從三家得知訊息。

真想殺她的話,沒道理不來。

想著,眯起眼睛望了望,夏末了,還在如火如荼的太陽。一股透不過氣的煩悶。林青青身上的刀口也辣疼起來。

不能連這點子定力都沒有。

她朝回走,看到大山宅子的門牆上還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神機營左哨長,或者,鍛造營火銃局司官都是大山的頭銜。不想二選一的話,做倆牌,在門牆上一左一右擺上,也闊氣。

林青青想著,不由的發笑,瞅準了門牆的位置,這就回去寫。

“別動…”

一聲低吟,隨之而來的是匕首尖抵在林青青後腰上。

她腦子一懵,驚怔: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