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魁冷笑一聲:“我拿他們開刀,是為他們好,讓他們早點滾蛋,省的跟著你受牽連。”

說著他朝坐在旁邊喝茶的崔戶道:“賤人就是不知道好歹。”

崔戶笑一聲,權當認同。

見這倆人一個鼻孔出氣,林青青反倒不氣了。

她嘴角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葉舒的生死就在十天之後,你們還有心情在這兒窩裡鬥。這麼點道理,天魁是個莽夫,他不懂就罷了,崔戶你也不懂?”

崔戶的輕笑收起,抬手一擺,那些穿著統一服飾的人動起來,片刻功夫,羅列成隊。

穿著來前衣裳,還被摁在摩擦的大山他們被晾著,與這些人一比,真真是不成體統的乞丐。

崔戶用這種你算什麼玩意兒的方式,狠狠打林青青了的臉。

林青青都被打笑了。

她笑著鼓掌,道:“好。一個葉家家奴,一個葉舒心腹,竟沒有一個人想過給葉舒自由。”

什麼自由?

天魁看她是又要耍花招,“想搞離間,你這點能耐太淺。勸你在能保命的時候好好做人,省的將來死時多挨幾刀。”

“那可就勞煩你了,”林青青不願與天魁廢話,直接盯住崔戶。

她道:“這幫孩子你練的好也罷,練不好也罷,他們都是這二百人中的一份子。沒有任何一個人會離開,我希望你能明白這點。其次,你如果真的是葉舒心腹,葉舒自由,你該比他高興,葉舒被關,你該比他難受。在給葉舒自由這件事上,我承認我有私心,但我也在全力以赴。你呢?你做了什麼?”

我做了我所有能做的!

可那幫歪歪誇誇的乞丐,把崔戶的心刺痛了。

他是世子心腹,也是世子歃血為盟的兄弟,征戰沙場,他們歷經生死,他們用命換的如今的地位。

葉舒變成這樣,崔戶焉能不心痛?

林青青那麼一個怕死的人,把自己全家都賭上了。跟她比起來,自己是否真的沒有為世子做什麼?

崔戶心中對林青青的所有厭煩,都被這個問題壓住了。

他不由得開始反思,反思林青青把葉舒變傻的事揭破這事,他心裡不是沒有認同這件事的時刻,只是……不敢。不敢認同這是對的,也不敢站出來。

可這麼想,難道不是認同了林青青嗎?

崔戶忽然感受到一股狼狽,站起來才發現茶杯還在手裡。

他把茶杯放下,不想承認內心的動搖,甚至沒看林青青,道:“我是否衷心你說了無用。其他的……將軍怎麼說我們怎麼辦。”

崔戶想的雖多,卻都在一念之間,天魁怎麼會察覺?他還在為打了林青青的臉得意,道,“站一起都覺得丟人,還想協同作戰?別叫人笑掉大牙了。早晚讓你那幫乞丐滾蛋。”

話已至此,林青青也沒什麼能在說的,只能安撫大山他們一番,先走了。

“崔戶——”

翻過天。

天魁當著眾人說的叫乞丐們滾蛋的話還熱乎,崔戶就給乞丐們發了衣裳。

把從乞丐那邊拿來的衣裳扔地上,天魁怒問:“什麼意思。”

他們二人,一個暗衛出身,一個身經百戰,練這二百人不在話下,是以便一人負責一天。

今兒個輪到崔戶。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崔戶不好說什麼,只道:“那三十人不走,到了日子拉後腿,受損的還是我們。”

天魁道:“放屁。把這三十人趕走,找一些更像樣的頂上,不比現在強?去,給我朝死裡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