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天見她還不起來,“剁!”

燈火通明的小花廳裡,靜的落針可聞。

林青青一雙無比怨毒的眼睛,一張血糊邋遢的臉,惡狠狠的看他們。

她依舊躺在地上維持著一副死了的樣兒,讓這一幕更加詭異。

沒死,她裝的!

大將軍和景先生,也是裝的!

崔戶這會兒才看出來,視線在幾個人中間來回兜轉,無聲的退到一邊去。

“什麼意思?”計劃無端端失敗,林青青起都不想起來,道,“什麼意思?”

景先生在哪兒笑,笑著說,“你理解了個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我就說嘛,人被抓回府了,還囂張成那樣,擺明了是找死。但一個又是跑,又是欺辱將軍府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尋死。”

所以,葉景天轉醒時,老景讓他別急著找葉舒,兩人一商量,決定試探林青青。林青青自己也嚷嚷這要死,便有了服毒那一幕。她服了,說明是真的求死。不服,那就都是做戲。

但是,毒是假的,她卻“死”了!

要不是親手配的藥,老景都要信她真中毒了。

這可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但是,怎麼說呢,幸虧沒大意,若不然,立馬就得著了林青青的道兒。景先生跟葉景天的眼神碰了碰,都暗自警醒。

“不會沒有然後吧?”林青青一隻手撐著地,站起身來。

“為什麼不殺我?”計劃失敗了,她得認,但葉景天的操作她想不明白,“從我離開將軍府,您就對我家下黑手這件事上就能看出,您是個狠角色。可我幾次當眾打你的臉 ,你又不把我千刀萬剮…”

哼。葉景天心說,你真當我不想把你千刀萬剮?

“世子是怎麼出去的,你又是怎麼一夜間弄了那麼多顏淵舊物,還沒答案,”景先生道。

似乎在想他們的話是真是假,林青青眯著眼不說話。

“你最好別在耍什麼花招!”葉景天的耐心是有限的。

林青青側過頭,提著裙襬 ,對著椅子一坐,餘光看到崔戶猛地抓了佩劍又鬆開,她不禁譏笑出來道:“將軍府都攔不住我,區區顏淵舊物有什麼難的?一根油性筆,一盆水,想要多少顏淵標誌就有多少。”

一盆水好理解,油性筆是什麼?幾個人都不清楚。

林青青擦擦嘴:“說了你們也不懂。”

“世子是怎麼出去的?你又是怎麼出去的?”葉景天更關心這個。

林青青的兩根眉毛同時一揚,道:“這就是你不殺我的理由?那我要是告訴你,我豈不是這就得死!”

葉景天被著不要臉的話說的火大:“不怕我真殺了你?”

“我怕你能放過我?”

“就算無此,”景先生插話道,“你不顧家人了?”

哈,林青青聽笑了,“又是給人下毒,又是拿家人威脅,你以後也別叫什麼景先生了,就叫老景吧,掛上先生二字,你多少有點不配。噗,”她嘴巴里還有點血沫子,說著一口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