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坐一夜,她臉色有點灰,精神卻還好,沒有徹夜不眠的疲憊,倒是葉舒,早就枕著她的腿睡著了。

不知是他運動量大,代謝的快,還是光著身子睡了一夜的緣故,臉色白的透明瞭。

絕的是,身上也很白,跟臉色沒甚差異。

但那句老話,一白遮百醜,不適合他,他本來就顏值頗高,再加上如雕刻出來的軀幹,便是氣場加顏值,帥到有攻擊性。

縱使林青青這會兒心事千千萬萬,看著他這模樣,也不得不誇一句好看。

“喂,”收回一瞬間的晃神,林青青把他叫醒。

葉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林青青告訴他:“天亮了,該起來了。”

說罷推開他腦袋,自己單手撐著地站起來,默默跺腳緩和被枕麻的雙腿。

葉舒也坐起來,左看右看,除了昨天晚上脫下來的那件髒衣裳外,沒別的。

“等著。”

帷幔也好,床帳也好,找個合適的顏色扯下來練幾件衣裳,輕而易舉的事。

她十幾年的官兒小姐也不是白當,深諳女紅,稍琢磨一番,一件深藍色的圓領長袍便成了。

等葉舒穿衣裳的功夫,她又打水洗漱,拆了昨天晚上升起來的泥牆。

葉舒扶著自己歪不歪正不正的頭髮過來找她。

林青青就拽著他腦袋給他綁頭髮。

把黑長的墨髮攏到頭頂,用髮帶綁上,就成了。不是就這條件,是他平時也不愛戴發冠簪子那類的玩意兒。

“好了,”林青青一邊檢查綁的正不正,一邊道,“搞得我跟你保姆似的。”

葉舒把臉湊到她跟前問:“保姆是什麼?”

林青青:“……你媽。”

“我媽?”

“對!”好大兒!

把他似懂非懂的臉推開,林青青問他,“昨晚睡前問你的兩個問題,想了嗎?”

說起這個,葉舒的眼睛轉來轉去的道:“我們和解了。”

和解?

林青青愣了下,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昨晚把他留在這兒的事。忍不住就要冷笑,道,“誰是老大?”

葉舒眨眼:“當然是你。”

“既然是我,那老大做事還需要跟你和解?”

“……”他努嘴,心裡還是有點介意昨天晚上被留下好久的事。

林青青看在眼裡,“小老弟是沒有地位噠。記住我這句話能少走彎路。”

葉舒嘿嘿笑了,湊到她身邊,說“好”。

林青青嫌他黏糊,“昨天晚上的問題呢?”

葉舒道:“我想了。肯定是老大改變注意,然後就啪的一下,把我帶出來了。”

“那我之前為什麼不帶你出來?明明你爹都答應了。”

“……”

這是他們矛盾的來源,葉舒要是想得明白,還能有矛盾?

他吭吭哧哧的答:“那誰知道。”林青青收回有點冷淡的目光,道:“以後我說了算,還是老規矩,少問問題,多保密。能做到嗎?”

葉舒舉手,興奮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