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堂,那張新婚大床上,林青青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要不是葉舒晃她,她根本就不會醒。

把勉強睜開眼的人拉起來,又去摘架子上的衣裳,葉舒忙個不停,嘴巴也不閒道,“我去看他們挖地道了,從府外挖到府裡,挖出好——多條。”

林青青慢吞吞揉眼睛:“然後呢?”

“然後?”葉舒想了想,“然後爹就被氣死啦,我就回來啦。”

“嗯……”

她坐著發愣。

葉舒見狀,大腦袋朝她一探,好奇:“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林青青敷衍的心不在焉,回過神看到他趴在自己跟前,嚇一跳,“幹嘛呢?”

“沒幹嘛呀,”有話不跟他說,葉舒鬱悶,把從架子上摘下來的衣裳遞給她,“天魁一早送過來的。”

這送的什麼?粗布麻衣不說,還是淺灰,醬色!醜的沒邊兒了,一看就是最下等的丫鬟服。

沒受過這委屈,林青青噘著嘴穿。

裡衣裡褲穿的好好的,而且都跟大傻子睡一張床了,還有什麼可避諱的。

林青青邊穿邊吐槽葉景天摳,葉景天壞。

葉舒嘎嘎樂,“你講我爹壞話。”

“我還想打他呢。”

“打!”

打個屁,她現在可是賤婢,過過嘴癮算了。

“洗漱盆兒呢?”她轉悠半天沒看到。

葉舒平時一睜眼下人就把洗漱水送到床頭,哪裡會注意這些細枝末節?問就是不知道。

林青青吸氣:“你不會連衣裳都沒自己穿過吧?”

昨天,去大前門賣瓷器的時候,葉舒穿得衣裳也是她幫的忙,那會兒她壓根沒注意這傻小子啥也不會。

“下雨知道往屋裡跑不?”

葉舒哪兒知道這是壞話,傻傻的告訴她:“我會,誰不會啊!”

林青青偷樂,在屏風後邊看到了洗漱用的盆兒,走過去先把手洗了,“你這院兒怎麼沒丫鬟啊?”

葉舒追在她後邊說:“我爹說丫鬟壞,放進來只會偷我的種。”

“噗~”

林青青捧在手心兒裡準備洗臉的水,差點喝嘴裡,笑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