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燁並不是真的來送蠟燭的,他只是怕你餓著。你也並不是真的在乎陪播是誰,你在乎的只有許燁。”

姜拂眼神飄忽,“我在乎他?我早就放下他了好吧?”

“假如你真的放下了許燁,你根本不會想方設法地證明陪播就是他,大可以把他當成共同工作的網友。真正的放下,是坦率,是不在乎,是陌路的朋友。”

湯媛把她推進臥室,“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刷牙,至於其他的,明天試過之後,答案就明晰了,不是嗎?”

她擠好牙膏把牙刷遞到她手上,“是他呢,你就好好審視自己的內心。如果不是他,他這陣子對你無條件的好,也算不上清白。”

她將許燁拿來的蠟燭放到她床頭櫃上,“許燁親手點燃的蠟燭,滅不滅,在你。”

姜拂洗漱完躺到床上,魂不守舍地盯著隨風飄搖的燭火發呆。

其實湯媛說的沒錯,她若是不在意了,她大可不必糾結陪播到底是不是許燁。

可若真的是許燁,她又想做什麼?

她不知道。

她只是想搞清楚這團迷霧,這團籠罩在兩人之間,曖昧又疏遠的迷霧。

迷霧下是叢林,是海洋,還是懸崖,是陷阱,她都未可知。

眼前的蠟燭層層褪盡,燭油順著柱體滑下來,像是少女晶瑩剔透的眼淚,繾綣地講述著自己荒唐的一生。

姜拂斂眸,抬頭吹滅了蠟燭。

直播前的時間果然很難熬。

自從跟湯媛商量好怎麼詐許燁之後,姜拂就開始處於高度興奮的狀態,以至於天剛亮,她就醒了。

她一會兒擺弄擺弄直播話筒,一會兒開啟電腦再關上,一會兒在屋裡搖著輪椅轉兩圈,一會兒鬥鬥地主喝喝茶。

熬啊熬啊,熬的她都快覺得天上一天地下十年時,五點五十終於來到了。

姜拂迫不及待地把裝著熱水的暖瓶藏到臥室,騰出手給許燁發訊息。

...

姜拂:有空嗎?

姜拂睡不到的男人:有。

姜拂:我想喝熱水,但我家沒有了。湯媛在加班,我馬上開播,你能過來幫我燒一點嗎?

姜拂睡不到的男人:我家有熱水,幫你帶過去?

...

“靠!”姜拂氣惱地捂著頭,“怎麼忘了這茬?”

開弓沒有回頭箭,路都打通一半了,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

姜拂:我有潔癖,我只喝我壺裡燒的水。